眼神,一個語氣,你就能感覺到對方就是想給你找事兒。
這要是但凡她們英語能好點兒姜冉都要上去拎著她領子問“咋的對紅色過敏嗎陰陽怪氣什麼勁”,但是她沒有,因為這小姑娘看著不超過十八歲,也不一定受過正當英語教育,她說的哪的語言姜冉也不認識。
椿說:“姐姐想削她。”
姜冉:“別啊,她又聽不懂。”
椿說:“聽不懂中文還看不懂拳頭嗎?我現在拳頭很硬。”
姜冉:“被抓去警察局我們還得搖大使館撈你,那你可能就要上熱搜了親。”
熱搜還是不想上的,雖然上了也不一定是捱罵。
椿還是作罷,此時第一輪比賽開始,別說椿,姜冉也是憋著一股氣,想著怎麼打臉才舒服——
然而有些事就是不能琢磨,越琢磨越容易出簍子。
因為比賽人數不多,所以第一把就是淘汰賽制度,姜冉的第一個對手是個黑頭髮的美國人,叫什麼名字她都忘記了。
反正她第一把上來滑得不太好,大概是因為來了這邊就不太有機會上雪場的場地練習,無論是旗門的寬度、賽道的坡度或者是長度,對她來說都很陌生。
第一把倒數第二個旗門時候姜冉差點兒就讓甩出去,還好她扶了下地穩住了身形——
雖然刻滑以低姿態摸雪為標誌,但是其實在正式的平行大回轉比賽裡,也不是完全的低姿態到能摸著雪才對,很多時候他們只追求速度,身體的摺疊甚至沒有大眾技術滑行時那麼大。
所以比賽裡,很少有選手會去摸雪,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就是速度有點兒失控了的控速表現。
姜冉滑完第一趟心有餘悸,回頭一看速度計時器她這把滑得還真不怎麼樣,可能平時的四分之三水平都沒到,這訓練也就算了,放了比賽這樣放大鏡似的環境,天差地別!
還好跟她一個賽道的那個美國人也滑得更不咋地,她都滑這樣了,多放還拉她一個旗門!
第一關下來,姜冉都覺得有點腿軟,被嚇的。
她喘著氣彎腰摘板,腦子嗡嗡的。
聶辛衝上來拍拍她的肩膀:“別緊張,別緊張,還行啊,還行。”
姜冉剛想說什麼,這時候那個亞麻色頭髮也滑完一趟經過了,上下打量了姜冉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計時過往成績,歪著嘴笑了下。
她轉頭跟同伴笑了笑,飛快地用自己國家的語言說了什麼,誰也聽不懂,就聽見她重複了“chi
a”。
聶辛都聽見了,問:“那小姑娘說什麼,是說咱們了嗎?”
姜冉挽起雪服的袖子:“是。別讓我排著她。”
……
世界上就有這麼機緣巧合的事。
下把就真讓姜冉排著了。
一共就那麼些人,三十二進十六的比賽,十六分之一的機會,姜冉就對上她了。
抱著板戰在出發臺,扔下板在腳邊,那個亞麻色頭髮也上來了,嘴巴里還在嚼口香糖,一抬頭看見姜冉,先是愣了愣,隨後衝她吹了個泡泡。
姜冉平靜地轉開頭,她比她起碼多吃八年米,不跟她一般見識。
比賽開始的預備哨響起,姜冉扶著出發臺的杆,壓了壓上半身——
姜冉有個優點,再陌生的雪道和旗門,她也能飛快的適應並精準地記住第一把的路線加以最佳化調整。
此時目光掃過地上的雪痕,她心中盤算了下,哨聲響起,她心狠狠一沉,深呼吸一口氣,如離弦之箭從射出!
與第一把的試探路線滑法不同,這一次的她胸有成竹!
雪板穩穩地切入雪面,因為速度過快,板底的雪花濺飛得老高!
比賽沒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