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門板似的影子擋了,眉眼深邃的男人立在她身邊,垂眼看著她。
邱年頭皮麻了下,以前很熟悉的氣息她不知道抱著蹭了多少回,現在她只覺得充滿了殺氣。
眉心跳動了下,女人木著臉,剛想讓李星楠有多遠滾多遠,他問了句:“不要,是吧?”
她一揚眉,露出個譏諷的笑。
但是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慢吞吞地收起護手霜,他大手一推,直接把她推進同樣空無一人的男廁所。
然後腳一勾,關了門。
順手掛了清潔牌。
邱年驚呆了,難以想象他短時間內幹了這麼多事,反應過來這些沒一件好事後她魂飛魄散,又扭著身子想要從他力大無窮的鷹爪下逃開,然而這一切都顯得無濟於事——
她被直接推進了隔間。
隔間門關上的時候她又開始後悔今天怎麼穿的不是揹帶褲那個起碼難脫一點。
自從疫情開始松北雪場的餐廳洗手間一直充數著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這會兒邱年卻要被這個味道嗆得流下眼淚,她提高了嗓門近乎於尖叫:“李星楠,你他媽敢——”
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
平日裡少言寡語的男人將她抵在牆上,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臉擰過來,她咬著唇死活不讓他親。
他揉著她的唇,手指腹肆無忌憚地抹掉她才費勁塗上了唇蜜,“我沒碰過林霜,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對我沒那個想法。”
突然開口的聲音就在耳邊,邱年掙扎的動作停下。
她茫然地抬起頭對視上跟她擠在狹隘空間裡的男人,他拉著她的手往下。
“現在,你看看這個。”
……
北皎端著三碗蓋澆飯東張西望,看見了靠窗能曬到太陽的空位下面坐著阿桔。
放下碗後,他問:“邱年呢?”
阿桔頭也不抬地玩手機,“不知道啊,”他說,“可能去拉屎?”
這踏馬要吃飯呢,他用詞這麼不講究,北皎蹙眉嫌棄地拍了他一巴掌,又擔心邱年不會不知道他們找了位置,自己跑哪坐著等了吧?
看看微信,給她發了個訊息沒回。
餐廳挺大的,七拐八拐,能容納好幾百人的規模,一眼看過去也不一定看得到人。
北皎沒辦法了,只好放棄吃飯,揉了揉餓到翻滾的胃認命地回頭去找人。
他從整個餐廳的左邊一邊找人一邊往右邊橫跨,高大的年輕人滿臉懶散,剛剛經過餐廳大門,餐廳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夾雜著冰雪氣息的寒風吹拂而來。
“你要請我吃飯能不能在商業街,我他媽剛下飛機,行李剛放就坐上纜車趕著吃你的破飯。”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慵懶的沙啞,輕微的埋怨像是天然就會撒嬌。
北皎一愣腳下停住,一秒後重重擰過頭去——
就看見身穿長羽絨服、牛仔褲和高領毛衣的捲髮女人正往餐廳裡走。
她大概真的剛下飛機,卻妝容精緻,一邊走一邊拉下口罩,低頭看了看口罩上有沒有蹭上口紅印……
在她抬起頭時,原本就站在她視線範圍內的黑髮年輕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北皎縮在一個柱子後面,微微瞪圓了眼,一隻手死死都捂著嘴。
三秒後,脫力地順著柱子往下滑,他縮成一團蹲靠在柱子上,滿心滿腦子就倆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