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雪場外,餐廳裡,瞪著螢幕上那兩行新跳出來的資訊,姜冉重複八百次想要把手機直接泡進面前的熱巧克力杯子裡洗洗——
洗洗晦氣什麼的。
……
玩笑歸玩笑,姜冉說的話,北皎還是往心裡去了的,他自己滑的時候,看不到板尾是不是掃雪,只能嘗試著來。
讓把前刃路線走完,他就儘量不要著急入後刃。
然而每次等他刻意注意這個問題,他的提前換刃又總是做不出來,甚至經常走前刃走到沒速度了,他才反應過來別說什麼主動蹬板強行改路線,這個前刃都他媽走得透透的了,他都沒反應過來換刃——
這一下午突然就遇見瓶頸了。
少年微微彎下腰看她,見臉色有些泛白,有些不明所以。
北皎試圖在“不要主動提前改變雪板運動軌跡”和“但是要提前換後刃”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北皎心想,有個宋迭他都嫌煩了,還個人一塊兒滑?
姜冉拎著自己的雪板等在正對大門的方向。
總而言之,跟“可愛又年輕的小姑娘”一詞完全不搭邊的姐姐。
沒等他再次發問涼鶴到底想要做什麼,對方已經噼裡啪啦很活潑地說了一堆:“你怎麼一個人在滑!我今天來得晚了,進來就看見你一個人!一個人滑雪挺沒意思的,我們一般都是個人一塊兒,大家都是初學,大部分都是玩刻滑,個別幾個玩平花……我們有個群,很熱鬧,你加我微信,我拉你進來好不好?以後可以一起玩!一起進步!”
手勁大的姜冉往前踉蹌了下,她低低抱怨著“剛才是他媽哪條小狗趴那眼巴巴問我能不能進來接”,一邊感覺手裡一空,板落到了身邊人的手裡。
他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身後的小姑娘,眼神冷漠。
視線在她臉上一掃而過,北皎擺擺手,連一句“不客氣”都懶得說,放開拎在別人胳膊上的手,轉身就想走——
而旁邊還有個涼鶴舉著手機等著他很執著要糾纏他,他面色冰冷,外露一絲絲不耐煩,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是不是我不加你就得一直跟著我?”
思及此,他蹙眉,抬手,掀起她穿在揹帶褲裡的衛衣帽子扣住她的腦袋,遮住她半張臉。
北皎:“……”
此時姜冉和楊一同兩人相距不到一百米。
他身子貼著自己這邊纜車的扶手,再過去就要從纜車上面滾下去了,退無可退,他等了半天才勉強用手碰了碰她伸過來的手,“北皎。”
又一趟下來,北皎遠遠看見有個穿粉色揹帶褲雪服的小姑娘擱雪道上撲騰。
甚至跟他擠上了一趟纜車。
他堂而皇之,死狗似的掛在靠自己那邊纜車扶手上走神。
這回不用看就知道是她在發微信找他。
以最快的速度一路到了山下,他想刷卡進閘機上纜車,沒想到破閘機關鍵時候刷不開了。
剛才喝熱巧克力,她口紅掉了大半,但能看出原本顏色,是鮮豔的櫻桃紅。
北皎快煩死了。
姜冉洗腦多成功啊?
把自己的衣服第一時間對方手裡抽回來,少年漆黑的目光毫無波動看著面前的人臉紅了紅……
鼻尖都沾染上了一點點血色,她歪了歪頭,說:“我剛才進來就看見你在滑了,你也是剛開始學刻滑,是嗎?”
學滑雪之後的臭毛病,看一個人滑,除了看她穿的雪服和用的板,下一步條件反射就是去看她的固定器方向。
……
雪場門外。
她手空了,就“噯”了一聲。
護臉未摘,只能看見他取了頭盔,烏黑的短髮有些凌亂,那雙漆黑的眼底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