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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被主治醫生拍醒的時候,眼淚都把枕頭弄得透溼。
主治醫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給那麼多人做過手術,都是外面等著接應的人嗷嗷哭,很少有人自己嗷嗷哭著哭醒的。
醒來以後看著床邊滿當當圍了一圈的人,像是某個表情包似的所有人都低著頭、眼巴巴地望著她。
姜懷民莫名其妙地問:“手術很成功,我們都沒哭,你怎麼自己哭得那麼悽慘?”
姜冉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慘的是她還想哭,胸腔中滿滿當當的酸澀和麻醉後勁的猛烈讓她招架不住,她一轉頭看著半個手肘壓在她枕邊的黑髮年輕人。
感覺到她目光看過來,北皎看她扁嘴一副憋著眼淚的勁兒,也是莫名其妙,卻還是湊近了她身邊,“嗯?”
“抱一下。”她嗓音前所未有的嗲,“我想抱一下。”
她上半身軟綿綿的,就這麼被他撈起來,靠在他懷裡,她嗚嗚地掉了幾滴眼淚,也覺得自己十分不對勁,卻完全不記得為什麼這麼不對勁了……
她就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什麼內容也不記得了,就記得全程都真情實感地很想哭。
她覺得是麻藥搞壞了她的腦子,或者是影響了她的多巴胺之類的東西,抱著北皎,哽咽地看著他把屬於她的藍寶石戒指套回手上,她愣了愣,突然感覺找到了病因似的,問:“我不會是懷孕了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
當時整個床邊親朋好友加教練,全部都驚了。
在火葬場一般的寂靜裡,只有北皎,攬著她的腰替她擦眼淚,面無表情地說:“這是麻醉還沒醒?”
“醒了啊,”她吸了吸鼻子,“這不是在說話嗎?”
“?胡言亂語不算說話,”北皎抬起頭,平靜掃了一眼床邊神色各異、多數人責備看過來的目光,“別看了,我沒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