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指點我們到這兒的老樵夫才是咱們要找的正主兒!”
“解釋清楚。”狄無塵望著那散在草葉間的碎屑,還是不解。
“我剛才就一直覺得不對勁。聲音可以裝,外形可以變;但一個女人卻堆不出男人該有的喉結。”
“對了!老二這麼一提,我這才想起來!老大,那老頭兒講話的時候不是垂著頭拈著鬍鬚,就是猛抓脖子!”馮即安如夢初醒般地拍了一下腦袋。
“難怪咱們一路追下來都找不到那丫頭,看來這女人的確不簡單。”
武天蒙攤開手,彈開掌心的那團垃圾,心頭隱憂更大。
“大哥,我怕就怕在,根本也沒有李茗煙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她易容潛進狄家?”
武天豪嚴肅地點點頭。
沒等他說完,狄無塵策馬便朝來時路奔去。他真的生氣了!他不該掉以輕心的,這個女人擺明了是有備而來,在狄家堡不聲不響地待了五個月,連地底下的迷宮都沒難倒她;最該死的是,他連對方是什麼長相、什麼動機。還
有哪一幫人馬都沒個譜!
就在官道上,一聲尖銳的鷹啼,那隻狄無塵半年來訓養的小阜鷹朝快馬賓士的三人撲來。
馮即安率先勒住馬,叫喚前頭的兩人停下。
狄無塵手一招,那隻小牽乖乖地停在他肩上,腳上縛著一張紙條。狄無塵解下紙箋,讀箋的表情冷然凝重。
“牧場那邊有訊息了?”
狄無塵對問話的天豪揚起一根指頭搖搖,放走了鷹,把馬掉頭轉向東邊。
“是王爺府的李仁,奉他主人的命,親自到了狄家堡來,謙弟要我直接到三里外的檀家馬場與他會面。”
“咱們不是說好辭官不幹了,任憑誰都不許來打擾嗎?王爺幹裡迢迢派人找你,而且還是他的心腹李總管,晤——老大,可得小心啦,搞不好裡頭有詐!”馮即安茗有所思地猛對著狄無塵手中的紙箋瞧。
狄無塵瞟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紙箋上,嘴上卻問:
“老二,依你之見?”
從狄家堡出發的日子算來,武天豪一直是三人當中最沉默的,平常他已是安靜少言,這趟追捕李茗煙的行動中,他更是心事重重,就連馮即安故意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想招惹他,都沒有用。
狄無塵深知他的性子,倒也不刻意點破追問。
半晌,武天豪開了口,卻對馮即安的猜測之辭搖搖頭,“應該是不能公開的大事。我想,這次九千歲不辭千里差人趕來,多少跟兩年前大哥許下的承諾有關。”
狄無塵茗有所思地點頭。
“不管了!老三,你跟我走。老二,你跟那位李茗煙交過手,多少清楚她的脾氣,沿著咱們方才討論的方向追下去,不管她有什麼通天本頷,反正找七採石的下落的事就交給你辦了。”
“那麼我走了。大哥,一切保重。”武天豪不再間及任何事,大哥做事向來有他的譜,他想知道的時候,大哥自然會讓他知道。
其實這樣也好,少了大哥的約束和老三那張嘴皮子,他可以依自己心意追查那位幹變萬化的李客煙,解開他心中的重重謎團……
就在一堆末燒盡的縷縷灰煙、半毀的人皮面具外,武天蒙翻開那團新撥上的泥土。
當他的斗篷完全出土後,所有的謎全部揭曉了!果真沒有“李茗煙”這個女人,也沒有“老樵夫”這號人物,只有楊家班那位笑容可掬的賣藝女子“唐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出的假象!
抖開篷子,那令武天豪幾乎為之捉狂的清雅淡香又難以察覺地漫了出來。
的確不是錯覺,在老瞧夫濃濃酒臭之外,的確是有這一股暗香,雖混混雜雜,仍逃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