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我卻覺得高興。你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你原來還是會生氣的。
不久,他成婚了。皇阿瑪做的主。
我怎能忘記啊,就像他說的,我們是不可能的。
雍正五年,皇阿瑪為我賜婚,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未來的嫡妻竟然是雙兒。
果然是世事無常。
我倆互瞪了有一刻鐘,就像是幾世的仇人。然後,我笑了笑,道:“怎麼,嫁給我委屈你了?”
她微紅了臉,眼中升起一層水霧,偏過頭去不再理我。
我走到她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著我,湊近了咬著牙道:“你有沒有學過規矩?”
她倔強的看著我,我原以為她下一刻就會哭,可是她沒有。她勉強笑著道:“你別以為你是個男人就能隨便欺負女人!”
“不然你以為呢?”我挑眉道。
“現在我雖然嫁給了你,可是在我心裡只裝了一個人,只是他不是你!”
我不禁冷笑:“求之不得。”然後放開她,甩手出了屋去。
行走在陽光燦然的御花園裡,剛才她那副倔強的神情還在我的腦中,我忽然想笑,眯著眼抬頭看向萬里無雲的天空,我實在想問,我和雙兒怎麼就成了夫妻了的?
我們,是一樣的人啊。
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非要那樣對待她呢?
還記得成婚的那天,皇阿瑪跟我說,好好過日子。令我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呵呵呵……”想到這我不禁笑出聲來。
旁邊的小太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瞅了他一眼,他才連忙垂下了頭去。
“你也忘了規矩了?”我道。
他“撲通”跪下,聲音顫抖:“回主子,奴才不敢!”
我看了看他,道:“沒用的東西,這就嚇成這樣了?起來吧。爺今天高興。”
他才忙一邊擦汗一邊站起來,跟在我身後走著。
我高興嗎?心中自問,卻沒有聲音回答。
四哥啊,我們終是有緣無分的,只是我何時才能將這一段沒有終結的感情放下呢,我不知道。若不能,就讓它深埋在我心底,永遠不被提起吧……
……
我現在一直會想,究竟是什麼讓我在他面前突然脆弱的像個孩子的。是酒嗎,或許是的。
對於那天同他一起喝酒的事,我已經記不得很多了。只隱隱記得自己說了很多話,從小到大,事無鉅細,那些構成我記憶中最重要部分的往日時光在眼前一點一點的展現。他也很動容,那樣的神情,令我迷戀。
回去的馬車裡,他將迷迷糊糊的我摟在懷裡,曾經在夢中無數次渴望的溫暖包圍著我,令我一直隱藏的情緒宣洩而出。
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雖然我已經是個男人。
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時他的眸中有一層水霧,我似乎湊了上去,吻上了他的唇,令我欣喜的是他雖然有一絲遲疑,卻最終沒有抗拒……
後來隱約聽見他說:“為什麼要那樣做?”
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是怪我不該吻他嗎?還是別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緊緊的摟著我,就像摟著一個走丟的孩子……
雍正八年,病重的皇阿瑪將我和弘晝,以及張廷玉等招至榻前,宣讀遺詔大意。又向張廷玉暗授密摺一事——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雍正十一年,我被封為和碩寶親王,參與軍國要務。
這個時候,皇阿瑪的身體已經遠不若從前了,他會時不時的教我治國之道理,多為親身體驗。我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只是內心卻沒有半點喜悅,反而覺得似有無形重擔壓在心頭,沉重的快要令我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