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外廷官員都是讀了聖賢書的有骨氣之人,我等都是立志要報效朝廷不計個人得失的,人無欲則剛,管他有多麼大的權力也無法插腳我外廷。”
徐光祚哈哈笑道:“楊首輔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當年李首輔也是這麼認為的,結果如何?焦芳顧佐之徒還不是讀書出身?現在你也這麼說,那便是重蹈覆轍。老夫這個團營總督名存實亡,說話間便會被人取而代之;你楊首輔若不守望相互,我瞧你外廷也是安生不了幾日了。”
楊廷和擺手道:“我外廷的事情你不要管,徐老公爺是否要本官在朝上替你進言保住總督職位?這件事我是可以去做的,雖然我不怕某些人,但我也不想看到他太過得意。”
徐光祚心中稍微好受了些,若是楊廷和真能替自己說話,也許自己還能保住總督的職位,哪怕這是個空架子也好。
“老夫非貪戀職務,老夫一輩子戎馬倥傯風風雨雨,如今一把年紀了,還在乎這些虛名?我只是不想大明朝又出來個權勢熏天的禍國之輩罷了;劉瑾死了才一年,難道我大明朝又要出來第二個立皇帝不成?相較而言,劉瑾還只是佞臣,他手中並無實權,若是這個人手中再握有軍權的話,那便是權臣了。而權臣之可怕,不用老夫多言,楊首輔可曾想過這一點?”
楊廷和臉上變色,但旋即又變得平靜,他可不會傻到來接這個話茬;徐光祚現在是走投無路,所以說出這些話來想拉著自己下水,未免小瞧了自己;不過這徐光祚也並非完全是危言聳聽,對宋楠似乎應該多加留意才是。
“定國公,你不可這麼說話,立足朝堂之上,須得立身為正,不涉私情;不能以私人的好惡來判斷他人的品行;起碼我沒看出來宋楠有什麼其他的企圖,他做的一些事情確實有他正當的理由;譬如團營之事,若團營自身不腐,又何懼蒼蠅來飛呢?”
徐光祚冷哼一聲不說話。
“廷和多謝公爺提醒,我會記著這些話;不過希望公爺今後不要妄談這些事情,捕風捉影的事情不是我等朝廷重臣所為;老公爺自己的事情,廷和一力斡旋便是;其實廷和想勸老公爺的是,團營不適合您,離開五軍都督府就任團營總督是老公爺的一大失誤。現在若是真的卸任了,怕是隻能賦閒在家了。”
徐光祚哈哈笑道:“賦閒又如何?我這一輩什麼沒經歷過?忠言逆耳,楊首輔不聽我的勸告,將來會有後悔的一日;老夫明日便自辭官職回家賦閒,倒要看看時局如何發展,看楊首輔如何力挽狂瀾。”
徐光祚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楊廷和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輕嘆一口氣自語道:“我何嘗不擔心?但別人步步為營,我又豈能無故啟釁;皇上對那人如此寵信,我可不願再來一次乾清宮廷杖之事,那種事對外廷的打擊之大難以想象。而且我楊廷和又豈是糊塗之人,我心中自有計較,但又怎會跟你徐光祚明說?目前只要那人不伸手入我外廷干涉我的事的話,我寧願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可不是軟弱,是韜略。這是恩師致仕離京之時對我的諄諄教導。”
楊廷和躊躇片刻,眼神從迷茫變得堅定,伸手拽下一片黃葉,在眼前看了看,然後揉碎,拋灑到一旁,甩甩頭朝內閣公房大步而去。
……
徐光祚到底不忍自己辭職,雖然接下來在團營中的位置極為尷尬,他也堅持不辭職。最終,在宋楠授意之下,高虎焦正泰牽頭,眾侯爺們聯名上奏,以徐光祚年老多病經常不能履職為名要求團營總督之職重新考慮人選。
圍繞著此事,朝廷上下進行了數日的廷議,雙方各執己見爭論不休,甚至在朝堂上怒目相向,但誰都知道徐光祚離職已成定局,一個團營總督被手下所有侯爺聯名上奏要求撤換,這個總督還怎麼當下去?最終,徐光祚為了最後那一丁點的面子,在留任無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