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以娶別人。”
梅朔愣了一下,“你才知道?”她純粹只是奇怪,因為女子三夫四侍本來就很正常。
他低垂下眉眼,“我才想到。”她身邊之前又沒有出現過其他年輕男子,他怎麼會無緣無故想到這個。
“我說了我不想娶其他任何人。”
“你現在不想。”
梅朔突然笑了,“那我重說一遍,現在不想,將來不想,永遠也不會想。”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她鬆開了手,“所以你被那上官馥一鬨就跟著他走了,小綽兒,我真傷心,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他抬起眼,沒在她臉上找到任何同傷心搭得上邊的情緒,“她們和我說,你要和別人成親,我覺得我要死了。”
“呸呸,說什麼不好。”她捂住他的嘴,林綽掙了開來,“我找不到你,後來就遇上了他。我沒準備走,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娶別人。”
“好了好了,別想了,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們回家了。”
“嗯。”他身子微微朝後靠在她身上,“你還會回去嗎?”
“不會。”
“可那是你家啊。”
“不是。”他奇怪地回頭,她勾起唇角,抬起頭,藍天白雲,還有兩隻熟悉的黑羽白頭大鳥在頭頂,“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她重新揮起馬鞭,“現在回去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
***
到了西河鎮上,梅朔把馬賣了,畢竟騎著馬回村裡太過奇怪,她和林綽一起慢慢走回去,離村口還有半里路的地方,遙遙就看到空中飛著好幾只紙鳶。
算算日子,也快清明瞭,現在回去種點什麼還來得及呢?也只能種夏菜了。梅朔正在走著神,胳膊被他抓著,“紙鳶。”
“嗯,我看到了。”
他的眼神裡似乎有些嚮往,她腦子裡還在算著要是種芋頭,一排可以多少株,全種芋頭又好像太多了,要不乾脆開始種西瓜,他那天不是還想在後院種來著。“我回去給你做一個。”
“可是我不會放。”
也不行,村裡有好幾片大西瓜地,要吃的去要幾個就可以了,去賣也不合算,要不豆莢,絲瓜黃瓜也行,不過還得搭瓜架。“我教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紙鳶的樣子?”
“嗯。”
他抬眼看著天上在風中飄蕩的紙鳶,似乎有兩根線纏在了一起,他想了想,“糖葫蘆。”
“什麼?”
“糖葫蘆,不行嗎?”
“糖葫蘆,我還真,真沒見過糖葫蘆形狀的紙鳶。”她突然笑道,“你是嘴饞了想吃還是怎麼了?”
“我就是想,紅紅的會很顯眼,就不會弄丟了,而且長長的不是更容易飛起來嗎?”
梅朔的笑容越咧越大,滿足地嘆了口氣,果然一回家心情都會變好。“好,就糖葫蘆的紙鳶。”就看你飛不飛得起來了。
***
推開門,屋裡是一陣陰潮的黴溼味,“看來,東西都得搬出去曬曬了。”
“今天天很好,我就去外面搭竹竿曬被子。”
“你慢點。”梅朔沒叫住他,他已經兩手一起抓了牆角的四五根細竹竿朝後院走去。開啟了門,橫端著竹竿出去。
她自己走到小櫃前,解開手腕上扎著的布料,血早就止住了,不過傷口還不淺,她知道要不是她劃了這一刀,自己不可能走得那麼容易,不過似乎力道沒掌握好,劃得太深了點。
她正想低下頭找傷藥,林綽走到後院,發出了一聲驚呼,她立馬跑出去,就見他還端著竹竿站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眼看去,走之前搭得葡萄架上已經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