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多出了一座更為簡易的墳墓,墳墓同樣極為簡單,一塊新墓碑立在面前,墓碑前插著一把長劍,長劍的樣子頗為奇特,似乎通體皆由精鐵打造而成,而且墳墓前面,還有一個人面蒙黑紗,跪地祭拜,神色間頗為憂傷。
唐龍炎上前幾步,驚道:“蒼夜兄,你怎麼在這裡?這座墳中……”
唐蒼夜回過頭來,見是唐龍炎,當即擠出一絲笑意,道:“原來是龍炎兄,這座墳中之人,是我一友人的哥哥,與在下一同來到這邊,但到來之日便已重傷而亡,借用寶地安葬,卻不知是否打擾到唐老爺子了。”
唐龍炎見他眼中頗為悲傷,便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接著說道:“此地又非我家獨有,哪裡來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或許我爺爺也為由了一個能交談之人而感到高興呢。對了,蒼夜兄,這把劍是何處所得,此劍不僅造型獨特,而且似乎材料特意,可否借來一觀?”他也算是用劍高手了,見到一把如此奇特的長劍,自然心中大為新奇。
唐蒼夜道:“有何不可,”他將那把劍遞到唐龍炎手上,解釋道:“此劍乃我這位友人哥哥在臨終前從體內抽取出來的長劍,讓我代為保管,因此才能有如此材質與造型。”說道最後,他抬頭一望,微笑道:“龍炎兄真是豔福不淺啊,又有佳人相伴,卻不知現在睡夢中到底會叫出誰的名字了。”
唐龍炎苦笑一下,道:“連你也來取笑我,這位只是幼時曾有偶遇,如今半路遇上的故人罷了。”
黃馨悅慢慢走到唐烈雲的墳前,神色複雜,眼前長眠之人,曾經率領四族精銳將自己的至親通通滅掉,無論老幼,沒有給白虎一族留下一人,但在與唐龍炎的爭執中,她也迷茫了,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她很想對著這墳墓痛罵幾句,但即便如此,她的父母兄妹們,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邊了,默默地站了一會,她朝著那座墳墓略略鞠了一躬,算作對前輩的敬仰。
“唐前輩,雖然你曾出兵滅我白虎一族,我的至親皆遭到屠殺,但你今日長眠於此,我也不能與你爭辯什麼,當年之事,我便不再提及,今日我只是作為一個晚輩,在此敬重你老人家,祝願你能在此安眠。”黃馨悅口中慢慢說著,語氣中滿是悲苦。
“唐府烈雲之墓,不孝子灝天,建隆元年五月廿五日立。二十一個字呢,比我這一塊還多出幾個字來,不過這個立字好像已經缺了一半了,龍炎兄,要不要稍作翻新?龍炎兄?”
“等等,蒼夜兄,你剛才說的那句是什麼?”唐龍炎似乎從唐蒼夜的話語中抓住了什麼,連忙問道。
“我……我說這個碑上的文字有一些損壞了,要不,做個翻新?龍炎兄,我只是隨口一說,真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啊。”
“不是這一句,是前面一句,要原話。”
“二十一個字呢,比我這一塊還多出幾個字來,不過這個立字好像已經缺了一半了……”
“就是這一句!”這幾個字傳入唐龍炎的耳中,讓他想起了昔日與俞寒心一同到長安城中,偶遇雙兒與其父親時那人增予他的兩句真言:“萬般疑惑如何解,廿半石處碑中藏”。
“廿半石處碑中藏,廿半石處碑中藏……”唐龍炎盯著眼前的墓碑,慢慢咀嚼著這句話,忽然間,他像打定了什麼主意一般,走到唐烈雲的碑前,右手慢慢放到了那石碑之上,仿若自語,又彷彿同什麼人在低聲交談:“爺爺,既然那人能有如此神技,能在我剛當上朱雀族長不久就能直接算出,可見其預見性並非胡編亂造,而孩兒確實有太多東西不曾理解,如今父母伯父已離我遠去,眼下我根本無從問起,也無人解答我的疑問,因此,請恕孩兒不孝,孩兒要破碑看看了。若有得罪,還請爺爺不要責罰得太過嚴重。”
唐蒼夜與黃馨悅見唐龍炎的神色如此奇特,目光早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