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哪怕是你們的鏢行,怕也要賺上百年。人家姑娘丟給你這句話,便是叫你絕了痴心妄想。虧你煞有介事地侃侃道來,竟差點連我也給唬住。”
“噢。”彭無望苦笑著拍了拍腦袋,嘆道:“我真是其蠢如豬,當時我就應該想到。可惜,我看著她絕世容顏,一時之間忘乎所以,只感到萬事皆可為,卻不知自己既非英俊瀟灑之士,也非文采風流之輩,一照面間,又如何能夠讓人家姑娘喜歡。可笑、可笑,委實可笑。”
言罷,想起洞庭湖畔錦繡公主風中的容顏,還有自己初見她時那一陣銘心刻骨的感動,心中一陣黯然:“原來我彭無望無緣有此幸運。”
他轉念又想:“彭無望啊彭無望,你既學得一身廚藝,更兼一身好武功,外則能出而濟世行俠仗義,內則能為家人洗雪恩仇,師傅師兄皆是眾人敬仰,而同伴兄弟又乃世間英才,人生至樂已得大半,便是一生娶不到心儀之人,也是平常,又怎能貪心不足,得隴而望蜀。”
思罷,他仰天一笑,對紅思雪說:“我沒這個福分也罷、也罷。哈哈哈!”
紅思雪看著彭無望的笑臉,心中反而惻惻,關心地問:“彭兄,你還好吧!”
彭無望笑了笑,說:“思雪不必擔心,我沒事。只是想到娶不到那麼美貌的妻子,心中有一絲遺憾而已。看來,我若要娶妻,就得多聽聽思雪你的建議。”
思雪臉色一紅,小聲說:“彭兄取笑了,我說的話怎做得準。”
彭無望容色一正,道:“不然……思雪,你我一見如故、情同手足,甚是投緣,雖然我和令尊份屬同門,但是我由衷欽佩你為俠義不顧己身的英風豪氣,甚想和你結為異姓兄妹,不知道可否高攀?”
紅思雪心中一陣震撼:“難道他從來沒有一次把我當作可以相戀之人?”
心情悽苦間,她深深地看了看彭無望,只見他滿懷希冀地瞪視著自己,患得患失,顯得甚是誠心正意。
“他雖然豪俠情懷,但是對於情愛一事,尚是天真爛漫,無瑕如白紙。我的心思,他是不懂的。”紅思雪苦笑了一下,心中思忖:“但是我的心裡,已經滿是他的影子,若能夠長留他身邊,便是無名無份,也是開心。何況還能聽他叫我一聲義妹,老天待我已經不薄,我又能再有何求。”
“思雪,怎樣?”彭無望見紅思雪遲疑不答,以為她有所嫌棄,心中更是恐慌。
“好啊!”紅思雪淡淡一笑說。
“好,太好了!”彭無望猛的站起身,道:“我們這就結拜,如何?”
紅思雪虛弱地笑了笑,道:“不必了,結拜貴在由心,儀式諸項皆為次要,能免則免。你我心裡明白就足夠了。”
彭無望笑道:“思雪甚是灑脫,我彭無望又怎能流俗,好,就這麼定了。我今年二十有一,想來比你要大一些。”
紅思雪搖了搖頭,嘆道:“我今年二十正,便叫你一聲彭大哥。”
彭無望仰天大笑,道:“好好,老天待我實在太好,我今日有了一個義妹了。”
就在此時,江上緩緩漂來一葉扁舟,舟上挺立一位儒生,面如冠玉、目若雙星、峨冠博帶、白襟長袖,衣衫飄灑,臨風而立,而他的左手之上,赫然握著紅思雪迎風甩出的紅頭巾。
“前面放舟的兄臺,小生打擾了。”清朗的聲音乘著晚風悠悠傳來。
聽到這清朗磊落的聲音,彭無望心中先有了三分好感,起身揚聲道:“先生客氣,不知有何指教。”
那位儒生朗笑一聲,道:“今夜月明如鏡,晚風輕柔,江畔落英繽紛,正是賞景的良辰,小生不願辜負如此美景,特攜美酒數壇,前來江畔泛舟,誰想出入匆忙,忘了攜帶下酒之物。兄臺的下酒物香飄四溢,順風而來,讓小生饞蟲大動。小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