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擺著一些琉璃玉器的賞玩之物。窗上懸著綿錦的簾子,門內還掛著擋簾,綴著晶瑩的珠串,明明閃閃,耀出團團光影!
此時桌邊坐著一個紫衫的男子,內著淡紫色團綿細織的長衫,外罩深紫色寬袖斜領開襟長袍。袖口及領口都團著細細的紫貂絨。腰繫紫黑色嵌玉寬頻,繞八字繡紋絨帶綴。衣上是金線織繡出的暗圖,左胸有飛爪鷹展花樣,腳上是一雙黑色長靴。他頭頂束著冠,上面鑲著灼亮的紫日石。冠側垂下紫蘇垂穗。映著他的容顏!他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微微有些清瘦,眉目如畫,嘴唇微抿,似如嘲弄一般。在他身邊,躬身立著一個小童,一身青色短衫長褲。一手執了壺,正往面前的杯中蓄著酒!桌邊還有一個女子,一身素綠的軟衫,懷抱著琵琶,淺吟低唱!
“同是一曲凝煙歌,怎麼就彈不出那般的風韻來!”他垂眼,把玩著手中的象牙筷,忽然輕聲說著!
聽他這麼說,那小童忙著向著那女子一揚下巴,示意讓她出去!她怔了下,黯然起了身,微福了一下。便靜靜的退去!青衣小童將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陪著笑著:“九爺,何必那麼費事。憑那萬春樓再大的譜,也得仰著爺的鼻息!只要九爺開口,月娘定是將人,乖乖送到九爺府上!”
“哎!那豈非無趣!”他轉動著小指間紫玉的寬環,眉眼間輕輕微笑:“她風姿特立,氣質清遠!我若與權勢逼她就範,她必是不肯真心與我!我瞧得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主動對我投懷送抱?!”
“那是那是,九爺乃是漠原第一美男子。哪個女人見了九爺,不是全身酥倒!”邊上小童一臉諂笑,滿面紅光的連拍馬屁:“況且九爺身份高貴,她八輩子都求不得的福氣呢!”
“培玉,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他眉微微的一揚,似是嘲謔,卻也帶了幾分笑意:“那日我急著入宮,不過是遠遠一見。今日我們就專程去,捧她的場!”說著,他微一揚手,培玉會意,打了簾出去。不多時,已經將掌櫃的喚了進來!
“呵呵,九王爺,今兒個的菜,您還合口嗎?小的已經預備下頂好的惠泉,一會子您嚐嚐嗎?”灰衫的掌櫃彎著腰,一臉的笑意,柔著聲說著。
“程掌櫃一向知道本王的口味,沒什麼不妥當!”他手指一彈,一個金錠子劃出一道金光,投向他的懷中:“本王離京了一陣子,倒是聽說,萬春樓來了新的粉頭了?你最是訊息靈通的,不是嗎?”
“不敢,不敢!小的黑天白日的在這裡忙叨,也只是聽過。卻未見過!”掌櫃的哈著腰,笑眯眯的籠了金子:“再著說了,小的老婆是個河東獅!縱是小的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不是?!”
“哈哈,你倒是不打虛的!”他輕笑:“哪裡人,你總打聽得到吧!”這裡終日迎各方之賓,又是四通各州要道,這個掌櫃的,跟官家江湖都有往來。問他,最是便利了!
“小的掃聽了一耳朵,聽說打東邊來的。”他看對方略有疑意,又接著說:“不是最東的綴錦,聽說是凌佩來的!說年初凌佩於平那裡鬧了雪荒。便跟著家人往月耀去,路上家裡人都死光了。走了大半年,到了這裡了!估計也是遇著人牙子,販過來的!那萬春樓的月娘,那可是眼尖心細的主。瞧她身段輕軟,姿容清俊。給買了過去,您別說,真真是個活寶貝啊!這些日子,天天都聽人說呢!八尺凌帶,舞得跟連絲轉一樣呢!聽說一張尺寬的臺鼓,在上面跳九轉飛天,那鼓點子,真比專成敲出來還美妙呢!更會彈箏瑟琴琶,弄得人神魂顛倒啊!”他口裡嘖嘖有聲,真跟自己瞧見一樣說的活靈活現!
“海棠春,是她吧!本名你知道嗎?”他託著腮看掌櫃的眉飛色舞,那嘲弄的笑意又湧了上來。
“那小的不知,沒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