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腦子裡千迴百轉,一時之間久久不能平復。
原本關上的木製窗戶此時卻被猛地吹開,呼嘯的冷風夾雜著冰雪闖進沉默的書房,發出如同哭泣的厲鬼般的尖聲哭嚎。
戈登被嚇了一跳,他咒罵一聲後連忙站起身上前關上了窗戶,隨後他站立在視窗前,回過頭看向奧列克
“對於當年的事情,你現在有一個怎樣的初步猜測?”
奧列克攏了攏身上的毛皮大衣,目光望向戈登,陷入回憶
“那原本只是一場普通的宴會,為了慶祝咱們的親愛的王公死了爹,我父親帶著我的妹妹前往巴爾加德,那個時候我也去了,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給人感覺就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宴會,要說唯一不正常的點的話,可能就是那一次朗瓦德還讓人給我父親帶來了部下也灌上酒……”
“等等……”戈登打斷了奧列克的回憶,他不解的問道“什麼時候的宴會,我怎麼並不記得朗瓦德在他父親死後舉辦過慶祝他登基的宴席?”
奧列克笑了,只是那個笑容在戈登看來怎麼都透著一股子詭異和陰森,奧列克笑完之後,又顯得有些惆悵,他喟嘆一聲道
“是啊,如果我當時也能像你一樣這麼快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的地方就好了……”
“那場大火,起得很突然,我們一向特別注意防火,因為斯特吉亞的房屋大多都是純木做成的,但偏偏那場大火就是在皇宮的宴會廳燃燒起來的,他燒的那麼迅速而又那麼猛烈,即便半個城的人都跑過來滅火也於事無補,這真是奇怪,幾千桶水潑上去,火焰竟不見一點衰減。”
“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火焰燃起的前一刻,我喝的有點多,跑出來尿了一泡,我因此躲過了一劫,但是我卻沒能見到我父親和我妹妹的最後一面,再次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兩具黑黝黝的焦屍了。”
說到這裡,奧列克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當年的回憶對於他而言始終還是過於哀傷。
戈登默然無語,他不明白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如同戰神般的男人,只能默默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奧列克的敘述還在繼續
“然而,朗瓦德終究是朗瓦德,他總會在各種看起來無比周密的計劃中想方設法的透露著自己的愚蠢,這本就很奇怪,不是嗎?死的人只有我的父親,我的妹妹,還有我家族的護衛。怎麼一場大火下來就那麼巧合的只吞噬了庫洛夫家族的人嗎?”
“懷疑的種子從那一刻開始種下,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揪著朗瓦德的衣領逼問他事情的真相,在那之後,庫洛夫家族簡直亂成了一團,內部不少小領主,小地主,被朗瓦德那傢伙煽動起來,反對我們家族的統治,而在外部,朗瓦德也假惺惺的表示想要派人去協助我統治,我忙得一團糟,忙的焦頭爛額,當一切終於重新糾正過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拿朗瓦德怎麼樣?”
“而就在那個時候,西加的丈夫又出了事。那個傢伙是西加親手挑選的丈夫,雖然他出身並不高,但是他憑藉著自己恐怖的武力在戰場上取得了不俗的功績,你也清楚我的妹妹,她不會對任何打不過她的男生有什麼好感的,所以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他,而就是這樣一位堪稱武力冠絕北境的戰士,居然死在了一場街頭鬥毆裡。”
“看來害死他的人,即便是死也不想讓他死的體面,託羅加夫家族最頂尖的瓦良格親衛,死在了瓦爾切格的黑幫手裡,多可笑的死法。”
“但是你也清楚我,我並不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即便這兩起事情透露著種種詭異,但我總是無法抓住他們其中的關鍵點,直到那位可汗對我說出那一句‘你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我才似乎在冥冥中明白了什麼。”
戈登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他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