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祝貴剛出去不久,他的二兒子,也知道龍悍來了,他一聲不吭,揣了把牛角刀在懷裡就往外出去了,他決定要去看一看,龍悍究竟是什麼三頭六臂。
小溝村不大,因此,沒有用多長的時間,劉祝貴的二兒子就已經看到龍悍他們了,他裝做若無其事的從龍悍他們走的路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走出來,向龍悍他們走過去,他要看看龍悍究竟怎麼個厲害法,可是還沒有接近龍悍,龍悍身上有一些模糊的東西就就已經不敢讓他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那是一種無言的力量,有的人稱它為氣質,有的人稱它為氣勢,在劉老二貧瘠的腦袋裡,他無法分辯那到底是什麼,但是,憑藉著生物預知危險的本能,他知道,面前這個人,並不是他能惹的。龍悍的臉上毫無表情,輕輕的看了一眼他,他就覺得自己一下子像少穿了幾件衣服,連悄悄夾在懷裡的牛角刀都差點夾不住要要掉下來。與龍悍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這才仔細注意到一直跟在龍悍身後的龍烈血,剛才,他一見龍悍的時候,整個眼裡似乎都是龍悍的影子,連跟在龍悍身後的龍烈血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先注意到了龍烈血的校服,一看校服,他就知道了,龍烈血和他家老是三是一個學校的,因為那樣子的校服,他家老三也有一套。再看到龍烈血那一臉天真好奇的模樣,他就走了。走了幾步,他再回過頭看,龍烈血還是跟在龍悍背後亦步亦趨的,劉祝貴家的老二冷冷的笑了笑,回家去了。對他來說,他的目的達到了,憑他的感覺,他知道龍悍不好惹,可龍悍的兒子,嗯……,雖然個子稍微高那麼一點,不過,一看就是那種在學校的乖學生,到時,如果龍悍不識趣,那也不要怪我了,看看到時候誰哭,嘿……嘿……
順著那條鋪滿了石頭的小路,龍悍和龍烈血他們終於回到了他們家在小溝村的那棟房子,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借過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還有龍烈血手上抱著的那個骨灰盒,有的人,看到龍悍來了,還和龍悍打個招呼。
回到家,開啟門,家裡的陳設還是沒有變過,只不過,那一層覆蓋在桌椅上的灰卻表明這間屋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打掃了。
龍烈血家的祖宅,幾年前龍悍曾找人前來翻修過一下,雖然同樣是瓦房,但是也顯得挺清爽的,大概是出於感激的原因,在王利直的老婆沒瘋之前,他的老婆經常來到這裡幫龍家父子打理一下,雖然龍家父子來這裡住的時間一年不過是清明時節那一兩天,但這裡家裡家外也都收拾得挺乾淨的,桌是桌,椅是椅。一切都井井有條。就連廚房生火的地方,都堆了一堆小堆乾柴。
當龍烈血和龍悍稍微把家收拾一下,並且吃過飯以後,夜色,已經不知不覺的籠罩了小溝村,龍烈血家裡,也迎來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客人一共有三個;有一個人是那天回家時和龍烈血打過照面的;四十多歲的樣子,另外兩個也都是小溝村的;一個年齡也是四十多歲,另一個年齡要稍大一些,差不多五十多歲,腰帶裡插著一隻煙桿。出於一種由龍悍訓練培養出來的本能,龍烈血悄悄的,不著痕跡的觀察起這三個人來,三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那被太陽曬成紫銅色的面板,一看這面板的顏色,龍烈血就知道他們是小溝村標準的村民,那種面板的顏色,不是像有的人那樣故意去太陽低下曬一下,染個色,表明自己很陽光的那種顏色,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紫銅色,只有常年在田地當中勞作的人才會有。還有他們的手,粗糙而有力,手上的面板和臉上的是一個顏色,其中一個人手臂上有一個疤,不注意看可能還會看走眼,那個疤在那個人左手靠近手肘處,歲月已經讓那個疤失去了原本的樣子,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龍烈血卻注意到了,看到那個疤,龍烈血就知道了,這個人當過兵,那個疤,是槍傷,看那塊疤的樣子推斷出受傷的時間,剛好,那幾年在和安南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