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內力極弱之人,就要受苦了。
花蠶這輩子投了個嬌貴的身子,文文弱弱,便是有百毒不侵之身,肌膚卻是細嫩得很,又沒有內力護體,這還沒到正午呢,面上就被曬出一片紅彤彤來,若再曬得久一些,怕是就要曬壞了。
“少爺,水。”方狄無聲無息地出現,送上一碗微涼卻不傷胃的白水,又默不作聲地消失了存在感。
花蠶接過喝了一口,算是稍稍解了暑,才抬起臉,就聽到一聲問候。
“熱?”無比熟悉的冰冷聲線。
“有點。”花蠶笑一笑說,他把水淋在兩手掌心拍了拍,又在臉上拍了拍,覺著舒服一些。
“你身體太差。”花戮很直白地說,語氣裡沒有包含任何情緒。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花蠶輕笑,“破破爛爛的。”想當年的毒部首座,哪怕是經歷了種種九死一生的狀況才上位,也是驕傲無比,何時這般窘迫過?
才在自嘲時,忽然氣溫驟降。
花蠶一愣,抬眼朝身邊人看去,就見花戮黑袍長袖流雲一般緩緩遊動,周身都好像有清風拂過般——正是在運功的形態。
……這是,以內力驅走了暑氣?
“站過來些。”花戮又冷聲開口。
“哦。”花蠶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答應一聲,靠了過去。
那股涼意頓時將他包裹住,外面的熱氣竟是全都無法聚攏來了。
於是便以花戮為中心,周遭兩尺之內一片沁涼。
楚辭顧無相幾個離得近的也感應到這股子冷意了,就都看過來,這一看,也是暗暗稱奇。
這一對兄弟,感情也忒好了些。
楚瀾笑著對自家兄長調侃:“哎呀大哥,你可被花大哥給比下去啦!”
“你若同花小公子一般溫文安靜,我這做哥哥的也一樣憐惜你。”楚辭屈起手指在楚瀾額頭敲了一下,“鬼靈精!”
臺子上打得如火如荼,楚辭卻是不擔心的,自家弟弟的實力他明白,便放鬆了心情,去看一看他這回出門有多少進步。
果不其然,楚楓的招式奇詭,都是生死搏鬥間自己悟出來的,而肖鬱的鞭子雖然也厲害,卻敵不過楚楓,幾個錯身,就被楚楓震斷了鞭子,一掌打下臺去。
接下來又有幾個年輕俊傑不服氣上臺挑戰,都一一被打了下來,一時之間,楚楓是出盡了風頭。
楚楓打得很興奮,應該說,他只要能跟人打,就會很興奮,而且是越打越興奮,而在這種興奮狀態下,上去幾個,就下來幾個。
所以,終於有人看不過眼了。
“祈言,你上去會一會這位楚家的二公子。”祁山派前頭,那個長髯過胸的白髮老頭,性子並不如他外貌般慈和,反倒是性烈如火的。
“是。”賀祈言心裡嘆口氣,站起身,先規規矩矩地衝自家師父行了一個禮。
隨後他跳上臺。
“祁山派賀祈言,領教楚少俠高招。”他朗聲說道。
聰明人。。。
“祁山派的大弟子?”楚楓眼睛一亮,之前比了那些場,他好像也全沒怎麼太累的模樣,雙手一成掌一成拳,兩腿微挫,一下子就擺好了架勢,“來來來,我正要跟你好好打一場!”
賀祈言心中苦笑,也將腰間長劍拔出,道一聲:“楚少俠請了!”
祁山派的劍法以綿遠見長,而最出眾的就是“祁連劍法”,只要使了出來,就如同那綿綿河水,奔騰不肯終結,每一舞動間都能帶起驚天劍勢。
賀祈言不愧是下一任祁山派掌門繼承人,這“祁連劍法”到了他的手中,竟是能全然發揮,徐則緩緩,疾則滔滔,說不出的純熟好看。
賀祈言長相英俊,神氣也正派,在臺子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