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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昏。只能怔怔的望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她手撐住欄杆,身子微微傾斜,垂眸望了望底下渺小如蟻的地面。她看著他,嘴角綻出笑容,嘆了口氣,道:“向琛,我們生來就被賦予了與生俱來的責任和使命。這世界上每個人的起點高度都不一樣,有的人的起點高如帝國大廈,有的人的起點低至萬丈深淵。有的人是註定騰空萬里,展翅翱翔。有的人是註定泥濘翻滾,匍匐摸爬。集茵是我們白家祖輩的心血,在阿琤未回來接手前,我不能丟下它不管不顧。這十年來,你對我的好,好到讓我自慚形穢。所以向琛,你不必等我了,我不想再耽擱你的將來。”

他頓時有些生氣,眉宇起了薄怒,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卻仿似沒看見他眼底的哀痛,依舊堅定而沉靜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頭頂上彷彿觸手可及的烏雲驀地一沉,仿似千斤重石層層遞壓,壓得他幾乎喘不了氣。她不知道,她這句話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

他發狂的扳過她的肩膀,可能是壓著肩膀的力度過大,她眉頭微微一皺。可他絲毫未察,又或者是他被怒氣衝昏了頭,他怒聲責問:“你不要我,那誰要我?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當我是什麼人?”

他覺得自己已經瘋了,被她的狠心逼瘋了。他不能自控的想要強吻上那張血色紅潤的唇,想一如既往的把她壓在身下狠勁蹂躪,讓她卸去女王的外衣,綻出她隱藏的嫵媚嬌顏。只是還未觸及到她的唇,他的臉已經狠狠地捱了一掌。

她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清醒了幾分,手驀地一鬆。

得了自由的她望著他時目光森冷,陌生的目光也令他心肝一顫。她帶了厭惡的語氣斥責道:“嚴向琛,我厭惡的男人型別,你是知道的。你這麼做,只會令我反感。”

他愣愣的站著,盯著她的眼裡有著悔意和懊惱。他想起剛認識她時,那時她還年輕,他也還年輕。一天晚上在酒吧解救了被猥瑣男欺壓的女同學,她隨身的保鏢傑妮弗和蘭吉將猥瑣男制住,她踩著猥瑣男的手背,用力碾了碾,極具女王風範的說道:“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對女人使用這種下流無恥的卑鄙伎倆。碰巧,我厭惡的正是猥瑣下流的賤男,而你又招惹了我的同學,所以今晚我是不能放過你了。”

事後,那個男人被丟進了監獄,關了半年後才刑滿釋放。

他艱難的擠出一句話:“白嫻,這十年來,你愛我嗎?”

他沒有篤定她會回答愛,但也料不到她會這般回答:“兩個人在一起,只能是因為愛嗎?”

她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瞭望臺。留下的,只是一個決絕的背影,和一句無情的回答。

她不愛他,卻跟他折騰了十年。

他驀地想要大笑,這個令人哀傷的真相,原來他還會承受不住。原以為他不再是那個年輕的嚴向琛,不是那個親眼目睹父親倒在血泊中而無法目視的嚴向琛;亦不是那個在得知母親猝死後抱著母親屍身痛哭流涕的嚴向琛。因為現在的他,有勢,有錢。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承受不起的,還有她。他還是過去的那個他。

“琛哥,你要相信,沒有人比她更需要你。”

白琤淡而堅定的話音響起,他驀地被驚醒,從回憶中掙扎出來時,眼裡甚至泛出了淚光。他淺淺笑了,笑裡有自嘲,有諷意。他覺得自己在愛情裡的姿態有些卑賤,即使她對他說出了傷人錐心的話,他卻依然放不下她,丟不開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

自古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麗典面臨危機時,若不是她,或許便不會有麗典的重生。她於他,是恩人,也是愛人。她是他割捨不掉,拋棄不了的存在。這個世界如此之大,大到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