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難得露出樂呵呵的笑容,“來,到外公身邊坐。”
遺玉沒有扭捏便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任誰對著這麼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怕都硬不下心腸拒絕。
“上次給你送去的那箱子東西,可是喜歡?”九月遺玉沐休在家,盧中植特地讓盧智捎了一小箱子珍藏的名家孤本給她。
“喜歡極了,謝謝外公,您是從哪裡尋得那些的?”
“哈哈,喜歡就好,外公——”
“咳、咳。”盧智輕咳兩聲打斷了他們,“外公,您尋我們來是為何事?”
被他提及正事,盧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一收,扭頭在兩兄妹臉上分別打量過,才道:
“你昨夜讓盧耀捎來的信,我已看過,姓房的那小子一直不肯同我講當年之事,真沒想到還有那般曲折.…今天上午,我見了他。”
果然如兄妹倆先前在馬車上的猜測一般,房喬去找了盧中植,依他們看,他此行許是為了打探事情
見到兩兄妹臉上並無驚訝,反而很冷靜的等他接著說下去,盧中植很是滿意他們的鎮定。
“昨夜他就來找我,自然是給了他閉門羹吃,那時還沒收到智兒你的信,後來看了信,老夫更是懶得理會他,可這狡猾的小子卻在今早遞了封信進我府中,我看了信,只能見他一面。”
“信上寫的什麼?”遺玉一邊問,一邊去解披風帶子,這屋裡燒有火盆,很是暖和。
盧中植從袖子裡掏出對摺了一下的信封,沒有給盧智,而是先遞給了遺玉。
門外傳來敲門聲,走進一名下人,奉上茶點之後,才躬身下去。
遺玉凝神將信看完,臉色古怪地起身遞給盧智,又坐回盧中植身邊.捧著茶杯暖手。
盧智垂眼看信:
“昨日小婿已至龍泉鎮,見過嵐娘母子,岳父現應有耳聞.知欲證智兒青白,需尋韓厲下落,但今尋此人無異海中覓針,小婿夫其蹤跡十餘年,前月方知一人,或與其有關聯,望見岳父詳談。”
接著兄妹倆原先的推測,房喬最有可能會先揭了他們的身份,然後逼得他們上門去要證明盧智清白的證據,可眼下看來,卻又不似是那麼一回事兒。
就算房喬不知韓厲下落,但他即已拿捏住盧智的把柄,真知道能透過什麼人找到韓厲,自己去尋便可,怎麼會同盧中植商量韓厲的事,莫非是他找不到那人想著讓盧中植幫忙?那這風險也太大,真讓盧中植找到人,哪裡還有他的戲份。
兩兄妹看完信後,皆是冒出同一個念頭:這房喬到底要幹嘛?
盧智將信重新摺好,塞進袖中,抬頭望向盧老爺子,“外公以為,他告知我們兄妹的那些事,有關韓厲所作所為,是其是假?”
事情的關鍵的確是韓厲,只聽房喬片面之詞,兩兄妹頂多推測出一些事來,卻是不知真假。
盧中植先是擰了眉,然後道:“他給我看了韓厲親筆寫給他的書信,比照過,是他的筆跡。若說韓厲那小子真是為了你們的孃親,外公覺得那些事十有八九是他做得出來的。”
遺玉喝下一口茶,盧老爺子的話,印徵了昨夜她的推測,想到這裡.她才問出心中古怪:
“那人真與您說了有關韓厲的線索?”
盧老爺子臉上帶著不解,“說了,他將這個把月來查到的訊息都告訴了我,只說要讓我留心尋找此人,別的有關你們母子的事猜,半句沒提,然後他便走了,你們說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盧智卻沒糾結房喬的意圖,“那個同韓厲有關的人,是誰?”
盧中植“嘶”了一聲,放在膝蓋上的手扣了扣,才緩緩道:“這人你應該不認得,就連外公也是頭次聽說,他叫做穆長風。”
盧智雙眼快速地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