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能看出來這對皮腕是做的多精細,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還有些蛇膽酒,前陣子忘了送過去,今天也帶了來,就在車上放著,等下藝比散了給你捎走。”
“蛇膽酒?”程小鳳遲疑道,“是不是上個月你們從外頭回來,魏王殿下接風宴上給人飲的?”
見遺玉點頭,程小鳳臉色卻古怪了一下,就搖頭道,“算了吧,被我娘知道了還不罵死我。”
遺玉一頭霧水,這又關程夫人什麼事了,程小鳳見她疑惑,嘆道,“你是不知道,就是魏王待客那個蛇膽酒,在魁星樓被賣到了六百兩銀子一罈,還是有價無市,你送的皮腕子我就收下了,這酒我可不敢拿。”
遺玉很快就明白過來,魁星樓是哪裡來的蛇膽酒,還不是上回她贈給楚不留的一罈。這感情好,人家借她賺了一筆,她還半點不知情,六百兩銀子一罈,她敢打包票,那酒絕對是兌稀了的,賣出去估計就是一罈變兩壇。
一罈白拿的酒都炒成這個價,真不知道她那養顏的露容丹轉手出去是個什麼價錢,虧她用半年的分量賺了人家一萬兩的票子,還沾沾自喜來著。
“那是他們賣出去的價錢,是我送你的又不是花錢買來的,你有什麼不敢拿。”
“呃,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是你自己想岔,拿錢去量了,少了你平時的爽快勁兒,同我客氣。”遺玉忽悠起來程小鳳,是不費什麼工夫的。
程小鳳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一巴掌拍在她肩頭,差點把她打厥過去,“行了行了,你送我就要。白給的誰不要啊。”
“嘶,輕點,你這是鐵砂掌啊。”
“什麼是鐵砂掌?”
程小鳳雖然好武,可朝堂畢竟遠離江湖,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習自程父,哪清楚江湖上的流派,遺玉西南一行見識不少,又和蕭蜓那種級別的高手在深山老林裡相處半年,平日沒事就當故事聽蕭蜓講了那另外一方天地的故事。
“就是一種武學,傳自篙山的少林寺,是用鐵砂……”
一個鐵砂掌就讓程小鳳聽入了迷,纏著遺玉又說了巡遊在外別的見聞,只道自已外出那一年過的無趣,對她是滿心滿眼地羨慕。
她們和程小虎在湖邊見著說了幾句話,分開後到竹樓坐下,遺玉喝了杯茶潤喉,便不肯再和她講了,這周圍坐的都是婦人小姐,被哪個聽見她們滿嘴江湖野外的,影響未免不好。
今天不比昨日清閒,這前後左右的婦人是把遺玉給認了出來,既有人上來打招呼,遺玉便不能再裝蒜,和程小鳳離席拜見了幾位,也只是那麼幾位,不是遺玉拿喬,而是她如今身份,真等和李泰大婚後,怕是除了宮裡頭,再沒幾個能讓她拜了的。
重新在位置上坐下,聽見第一遍鐘鳴,遺玉正低頭檢查著慣用的毛筆,忽覺得渾身不自在,抬頭遠遠望著斜對面的梅樓,就知道這不自在是打哪來的,李泰眼神的殺傷力不可謂是不強大,隔得這麼老遠瞧她一眼,也能看得她脖子發麻,他的意思清晰地傳達過來,這便是要她現在就過去那邊。
過去幹什麼,就是近處看上一眼罷了,遺玉窘迫了一下,不合時宜地想著,李泰眼下待她,說的不雅些,就像是狗護食兒,吃不吃暫且不說,可必須得瞧見在他盤子裡才行。
普沙羅城那一年的相隔,他們還是上個月才又在京裡相見,中間亂七八糟的事情,滿打滿算回來以後,在一起不過四五回,還有兩次都差點把她給囫圇吞了。
李泰對她什麼心思,遺玉想不明白都難,這人在外頭正經非常,私下也是一張冷臉,但把她親親抱抱的事真沒少幹,儼然一副就算吃不了也要聞著味兒才行的心態,她一沒他力氣大,二又對他硬不了心腸,這便總是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