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由一怔，暗暗翻了個白眼兒。

老朱將楊鳴的神色收入眼底，

皺起了眉頭，“瞧你那什麼眼神兒？怎麼？難道咱說的不對嗎？”

楊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皇上，臣曾說過，每一個政策在不同的時段內，必然會有利有弊。”

“您的封王戍邊之策，在大明初期自然是極為恰當的。”

“不僅有效的杜絕了開國那些驕兵悍將們作亂的心思，還穩固了邊疆，提升了大明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

“嗯，說的好！”

老朱又點了點頭，然後眉頭微微皺起。

“按照你的意思說來，封王戍邊之策在大明後期則是不然了？”

楊鳴並未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您這一代有二十多位皇子，那皇子也要生皇孫，皇子皇孫無盡，您按照您的每個兒子算下來，得有多少皇子皇孫呢？”

見老朱皺著眉頭張口欲言的模樣，楊鳴繼續說道：“哪怕是您減爵降等，可您的皇子皇孫只會越來越多，這些都是由大明國庫贍養的。”

“怎麼？難道咱打下天下，驅逐異族，讓咱的子孫衣食無憂也不行嗎？”

老朱瞪著眼睛說道。

“您的想法自然是可以的！”楊鳴微微點頭。

“臣的算數不好，就不跟您算賬了！我只和您說一下，第一次見面與您說過的大明走向末路的原因，其中就有您後代子孫的功勞！”

“什麼？楊鳴你大膽！膽敢詛咒咱？”老朱怒道。

楊鳴毫不退讓，“大明末期，朱家在朝廷領取俸祿的皇家子弟多達數十萬！沉重的負擔使得朝廷入不敷出，百姓流離失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朱瞪大了眼睛。

楊鳴嘆道：“其實我只是一說，皇上您也能大致推測出來。”

“無需準確的資料，哪怕那幾十萬的皇子皇孫，都是隻領取您定下的最低等的俸祿，您算算需要多少錢糧？”

“朱家的子嗣在增加，吃穿用度都是國庫供給。”

“百姓也在增加，可是大明的土地就這麼多，地裡的東西就那麼些！”

“皇上你覺得呢？”

老朱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置信地嚥了咽口水。

“那，那咱的後世之君是怎麼做的？”

楊鳴微微沉吟片刻。

“遠的不說，就說您駕崩之後吧！”

聞言老朱沒好氣地瞪了楊鳴一眼。

楊鳴也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後世的皇帝為了為能夠將朝廷的大權集中也為了減輕國庫的負擔，開始執行削藩之策。”

“但因為一些不成熟的政策手段，使得藩王們，也就是您的兒子們。死的是貶的貶。最後一位王爺，受忍受不了起兵靖難。”

“歷經了三年的征戰，大明死傷的將是幾十萬，因此死傷的百姓無數。”

“最終這位王爺攻入應天，登基稱帝。”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