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轉角,荒原冷然佇立,看著青奴快速走出房門,望著府門外走去。
握緊手中的鳩摩劍,荒原大步朝著書房行去。
青奴去而復返,站在門口,眺望著荒原疾行而去的背影。眼底的光冷至冰點。想了想。這才快速走出門去。
無塵閣上,鷹隼緩緩落下,腳踝上栓著一個小竹棍。
應無求快速取出上頭的信件,雙手遞呈樓止,“大人?”
勾唇魅笑,鳳目微揚,斂盡波光瀲灩,頓生萬種風情。修長的指尖輕輕夾起應無求手中的信件,“你覺得會是什麼訊息?”
聞言,應無求搖頭。
樓止謾笑兩聲,“無求,你跟著本座多久了?”
“卑職自小便跟著大人。”應無求俯首,“不知大人此話何意?”
“如今的時局,你覺得還會糟糕到何種地步?”樓止不怒反笑。幽邃如墨的瞳仁。沒有半點光澤。陽光烈烈,卻照不進他眼底的陰霾。
舉手投足間,風華萬千。
卻也在凝眸時,不怒自威,教人不敢靠近半步。
平底死氣騰然而起,四下如墜九幽地獄。
應無求倒吸一口氣,卻見樓止凝了眸望著宮闈方向,“大人以靜制動,只怕外界都會以為,真當是夫人對十三王妃不利,以至於世子早歿。”
“然後呢?”樓止抿唇,稍稍側過臉睨了他一眼,精緻的五官輪廓在陽光中,若鍍了一層金色。
聞言,應無求慎之又慎的吐出一口氣,“只要訊息傳到南理國,保不齊便有一場惡戰。兩國戰火,將重燃不熄。”
“戰火不熄?”樓止低笑兩聲,若午夜的焦尾琴,帶著令人悚然的穿透力,直教人不敢直視。
自從千尋下獄,整個南北鎮撫司,都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死氣沉沉。
稍有不慎,便是錦衣衛三百六十六道大刑伺候。
驀地,樓止的笑聲戛然而止,“若要熄滅戰火,豈非要以人為餌?”
應無求撲通跪地,“大人請三思。”
“十三王爺、南理國?果然是極好,那本座便要他們,請神容易送神難。”樓止拂袖而去,將信件擲給應無求。
紅衣妖嬈,金絲繡蟒紋在陽光中,華光萬丈。華貴的皂靴,輕輕落地,發出清晰的脆響。
真可謂,一步一魅惑,一笑一傾城。
指尖頓生彼岸曼陀羅,妖豔蝕骨。
應無求深吸一口氣,急忙開啟信件,只見上頭寫著兩個字:神兵。
眉,微蹙,應無求驟然抬頭,“請神?兵戈?”
心下一緊,果然如樓止所料,這下子怕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了。
“應無求!”上官燕一聲喊,應無求掌心運力,手中的信件瞬間粉碎。
唇邊一笑,應無求迎上去,“何事?”
“少主呢?”這幾日,上官燕找遍了錦衣衛都不曾找到千尋,所有人都保持緘默,沒有樓止的吩咐,誰敢隨便透露千尋的去向。
以至於上官燕養傷了幾日,都未能見到千尋。
“哪日你把酒戒了,我便告訴你。”應無求轉身便走。
“喂,你這是強人所難。”上官燕上前攔住他的去路,“你若不告訴我,那麼……”
“如何?”應無求挑眉,“繼續與我交手?如今你是我的對手嗎?別忘了自己還有傷,便是你拼盡全力也未必是我的對手。現下動手以定勝負,我求之不得。”
上官燕愣了半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能說會道?”
應無求笑了笑,忽然欺身靠近上官燕。
驚得上官燕連退兩步,卻重重的撞在了廊柱處。心下一愣,應無求的臉卻在她的視線裡陡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