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出邪魅恣意的弧度,卻是冷到極點。
馬車徐徐朝著皇宮而去,卻並非去前殿,也並非去後宮,而是去了無極宮東面的宮殿。那是一座清新雅緻的殿宇,無人看守,卻也無人敢踏入半步。
紅衣蟒袍,立於宮門前,樓止抬頭去看那高懸的匾額,上頭寫著蒼遒有力的“春燕銜泥宮”五個字。
塵封的宮門沒有上著鎖,十多年來從未開啟過。
縱身輕躍,輕然落在牆內。
滿園的梅樹疏疏落落,無人修剪,早已荒廢得不成樣子。枝椏相互交錯。樹根底下,枯黃的蔓草遍地滋長。
院中央。精緻的八角玲瓏亭,淒涼佇立。
曾經,這裡何等繁華。
盡整個皇宮,不許植梅,獨獨許了這裡滿園的梅香。
走在荒廢的迴廊裡,紅衣逶迤,金絲蟒紋在陽光下,顯出瑟瑟寒意。他便走在那回廊裡,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極慢,極緩……
精緻的小橋流水,如今早已池水乾涸,橋木枯朽。
歷經歲月變遷,風霜洗禮,再不復舊時模樣。
是誰說,一切都可以重頭開始?死去的人?枯木何逢春?
深吸一口氣,樓止站在偌大的寢殿之前,抬起手的微微的顫動,幾次抬起幾次放下。終於,他縮回了手。
就讓所有的所有,都塵封吧!
不該出現的,就隨風去!
轉身,望著四四方方的牆,若囚籠一般,曾經囚禁那個風華正茂的女子一生。她是那樣的絕世獨立,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明眸皓齒何處在?遺世笑,紅顏枯骨盡飛灰。 貞池休血。
牆外,趙玉德快速轉身朝著無極宮而去。
宮內,皇帝正站在殿內,攥緊了拳頭。
“皇上。”趙玉德急忙行禮。
“如何?”皇帝有些心慌意亂,“進去了?”
“是,一如往年,不曾改變。”趙玉德俯首回答,“一人獨進。”
皇帝輕嘆一聲,快步走到殿前,站在那裡眺望著遠處的宮牆。雪白的牆,白得刺眼,不同於宮中的任何建築的紅。
所以那裡也被宮人們成為,白燕宮。
可惜歲月侵蝕,外頭雖然依舊白得刺眼,內裡早已泛黃。
“皇上?”趙玉德上前道,“年年如此,皇上還是放寬心吧!”
皇帝不為所動,只是定定的望著不遠處的白泥牆,眼底的光泛著痛楚,“這麼多年了,他又何曾放下?”
若然放得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今兒個是初八……
那慕容陵裡的梅,還未來得及開。
飛身離開“春燕銜泥宮”的時候,樓止沒有回頭。是誰說的,永遠都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有多難,死去的人永遠都不會懂,活著的人卻是永生的痛。
“指揮使好興致,喜歡一人在牆頭竄來竄去?”沈均站在牆下,別有深意的笑著,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樓止絕世傾城的臉。
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捋著鬢間的散發,樓止轉身看他,陽光落下,蟠龍官帽上的血色寶石散發著耀眼奪目的紅光。映入樓止的眸中,形成奪魄攝魂的妖異精芒。
豔絕的唇,淺淺勾起,他笑得邪魅狂狷,“賀王好愜意,喜歡扒牆根。”
“湊巧。”沈均冷笑。
樓止低哼,“所謂無巧不成書,賀王能湊得出這麼多的巧,想必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這賀王府書房內的書,都該堆積如山才是!”
此話一出,沈均面色陡沉。
論才學,他這個異性王肚子裡的墨水,委實少得可憐。
他不過是憑著救駕之功才能做上異性王,是故……
樓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