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多想自己沒有回來,沒有看到這讓她絕望的一幕。
一腳跨出房門時,沈青珞聽到自己心底一個聲音在說:“裘世禎要寵愛女人,用不著在你的房間,你不覺得怪異嗎?你為什麼不把裘世禎叫醒,問清楚。”
沈青珞身子一顫,禁不住轉過身去。
呆呆地站在床邊,沈青珞嘴唇蠕動,想喊醒裘世禎,卻又害怕,喊醒後聽到的是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沈青珞離開大床,來到若柳身邊蹲下。
“若柳姑娘……”後面的話沈青珞沒有說出來,離得近了,她清楚地看到,若柳頭部的地上有一汪血,紅紅的一片在月色中冶豔淒厲。
沈青珞看看大床看看若柳,她明白了,若柳是被裘世禎從床上用極大的力氣掀到地上的,觸地時撞到頭部暈了過去。
若柳是死是活沈青珞無暇理會了,她朝床上的裘世禎撲去。
“世禎。”上了床,摟過裘世禎,把臉貼到他臉上磨蹭,沈青珞心頭軟軟的,片刻後,她猛地坐了起來,冷汗從頭上滴落。裘世禎練武之人,警覺性極高,稍有動靜便能感覺到,為何她進來這許久,他卻沒有醒來?
扳過裘世禎的身體,裘世禎仍是蜷縮著,兩手保持捂著胯間的姿勢,似乎更痛苦了,濃濃的眉峰攢得更緊了。沈青珞試著拉開他的手,那物事軟軟的,似乎有銀光,沈青珞伸出一摸,尖銳的啊地一聲衝口而出。
“沈管事,怎麼啦?”裘海不放心,一直等在院門外,聽得沈青珞的尖叫,急忙奔了進來。
“海子……去請大夫……快……現在就去。”沈青珞的身體在發抖,變調的聲音如同是另一個人口中說出來的。
點上燈,沈青珞痴痴地撫摸著裘世禎:“發生什麼事了?你要這樣自殘?”
大夫來了,看著裘世禎的下…體直搖頭,淨了手,捏住裘世禎的軟蟲,大夫把銀光閃閃的繡花針拔出,細細的血珠子跟著冒了出來。
沈青珞著急地道:“大夫,流血了。”
“流這點血珠算什麼。”大夫嘆了口氣,拉起裘世禎的手把脈,片刻後狠瞪沈青珞:“你是怎麼回事?怎能見死不救,那麼烈的藥物,不合…體,你想害死他?”
裘世禎中了極烈的藥物?沈青珞呆了,說不出話來。
“最毒婦人心,唉,明明……明明合…體就能解了藥性,偏要逼得人自扎銀針逼退欲…望……”
“大夫,我家爺怎麼樣?性命無虞吧?”沈青珞急得要哭起來了,被大夫冤枉了也顧不上分辯。
“性命是無虞,下面……”大夫搖頭,一副你自作自受,以後要守活寡的表情。
孟仕元跌倒地上:“黎昕,我這趟,從江南進了一百萬匹各種顏色的布拉回來了,因為怕洩露你的秘密,現在布匹卸在京城南面五十里密雲縣孟家的一處莊子裡。”
“什麼?”黎昕大驚失色:“一百萬匹布?多少銀子?”
“全部孟氏的流動資金,除了年終要發的薪俸和獎金,能呼叫的我都呼叫了,合計四百萬兩銀子。”孟仕元臉色慘白。
雙兒的臉色也跟著煞白,生意她不懂,可是看得懂臉色,眼下見孟仕元神色,再看黎昕一向淡定的神情已變得驚惶,只急得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結結巴巴問:“哥,怎麼辦?你有辦法嗎?”
“我想想……我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黎昕扶住額頭,歪倒在椅子上。
“昕兒,別愁了,孟家家大業大,想必這四百萬兩銀子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把布匹賤賣,至少能收回一半本金的。”裴氏心疼地道。
“也是哦。”雙兒鬆了口氣。
黎昕與孟仕元相對苦笑,內裡危機,豈只是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