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眨一下。
距離太近,反而看不清彼此的眼神。
在靈犀眼中,靜兒的黑眸彷彿一汪深潭,清澈而幽深,波光粼粼,閃耀著瀅瀅的水光,卻又看不見底。
努力把唇邊的微笑放大一些——這種壞壞的笑容,曾經令人昏頭轉向的撞了樹呢
可靜兒還是沒動一下,眼睛也一眨不眨。
靈犀爭強鬥勝心上來了,心裡想,你幹嘛不眨眼啊?難道被我迷倒了,現在傻得不知道動彈一下麼?好,我再加大電力,電得你不知道東南西北……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他的眼睛又幹又澀,而且維持眯眼的動作也很費力啊三分鐘過去,終於承受不了的敗下陣來。
而靜兒,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
“你就不口乾舌燥麼?”靈犀氣急敗壞。
靜兒眨眨眼,表示無辜。
她要是對一初中生口乾舌燥,那才是老妖怪呢靈犀的種種表現,在她眼中看來,就像家養的小貓——愛作怪故意淘氣惹人注意。
“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靈犀暴跳起來,從來沒見過有女人接近他三尺以內,還能面不改色的尤其他已經暗示這麼明顯了啊,一句“我還是處男”,怎麼也得激動得暈過去啊
靜兒無語。
不喜歡小白臉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麼?
她用十分憂傷的眼神望著靈犀,歉意的搖搖頭,表示——對不住了,可偶真沒感覺啊真抱歉,讓你失望了。
靈犀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
三秒鐘後,雅間的大門咣的一聲合上,他砰砰砰的走下樓梯,過往樓道的人見他,全部半邊身子酥到一邊,可他連聲好氣也沒,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怒火,直接走到郝賭的身邊。
一碗涼茶潑了上去,“走啦”
惡聲惡氣的。
郝賭擦了擦臉上的水跡,不僅不生氣,反而呵呵的笑起來。
……
後丹天訓導完了柴漪妃,轉而又儀態款款來見靜兒,笑容溫婉和煦,眼神清亮如水,絲毫不見剛剛的怒火噴湧——這大概就是交情深厚的問題吧?
畢竟是自幼相識,再怎麼傷心失望,關鍵時候還是會站出來,指點迷津,無條件的幫助。
而她與她,同樣的優秀同樣的驕傲,無論怎麼契合,始終都是利益合作關係。少了那份純真的相伴,更多的,是計較得失、榮辱、禍福。
以長遠來看,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才是能相伴終生,牢固穩當的“朋友”,親密合作的話,必然能讓兩人走到更遠更深更高的地方去。可……有些東西,比如患難不棄的友誼,不是想有,就能生出來的。
在這種對比下,就更明顯了。
“讓你見笑了。漪妃喜歡鑽牛角尖,被人一逼,就原形畢露了——其實她沒什麼野心,也沒害人的壞心眼。我讓她遠離那幫無事生非的‘姐妹’,倒也彼此清淨了。”
“她很想嫁人?剛剛一直問我怎麼才能得到男人的真心呢。”
靜兒端起剛剛靈犀倒的酒,湊在鼻尖嗅了嗅。
後丹天不自然的移動了一下,“是的,她……就這點出息。寧罪因她發話‘嫁雞嫁狗都不嫁端木家的人’,十分惱怒。讓她在三日之內嫁人,看誰敢娶她……哎,不提她了一說就一肚子火。”
“哦?寧罪?”靜兒眸光微微一閃,腦中迅速搜尋起雲鵬跟她說過的這位二伯父,同時,微笑起來,“這跟出息不出息,什麼關係?我也想嫁人呢,只是沒遇到合適的。”
後丹天與她相視一笑,沒有提起宴殊寒。
“漪妃是想嫁人後,專心相夫教子呢,那師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