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漠裡瞧瞧,到底有沒有什麼大墓,就當踩趟盤子,日後行動也好有個參考。
我說:“這個機會不錯,對我們來說是一次難得的實踐,我們從來沒跟考古人員打過交道,如果我們能一起去的話,可以從他們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沙漠我倒是去過,以前部隊曾經兩次進入沙漠深處進行軍事演習,領隊是領隊,要想進沙漠,還必須要找個當地的好向導,另外天星風水我懂,只要天上有星星,我可以帶著他們找到他們想找的地方。只是,我不太明白,這個美國人為什麼出錢贊助咱們中國的探險活動?他的目的是什麼呢?美國人不是雷鋒,美國人很務實,最看重實際利益,沒有好處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
大金說:“這事的詳細情況,我也不是非常瞭解,只知道個大概,出資的這位美國人,是個女的,華人,她爹是華爾街的大亨,平時很喜歡探險考古之類的活動,去年,她爹跟她的未婚夫,以及一批中國探險家,一起去新疆探險,她爹好象對什麼精絕文化特別感興趣,他們那次去就是為了尋找那座隱藏在沙海腹地的精絕古城,結果去了就沒回來,一個人也沒回來,當地的駐軍出動了飛機去找,最後也沒找到,一點線索都沒有。她繼承了家裡的大筆遺產,恐怕對她父親的事不太死心,這次出資贊助,有可能也是想在儘自己的最大能力,再去找一找她的親人,她雖然是美國人,畢竟是華裔,按咱們中國人的傳統,人死之後,得埋在故鄉啊,扔在沙漠裡風吹日曬的,遠在家中的親人,也不安寧。”
我們三人一直喝到晚上方散,約定了由大金牙去聯絡買家,並把我們介紹給即將出發的考古隊組織者陳教授,我們能不能加入進去,還需要和陳教授面談。
兩天之後,大金牙帶我們去了天津,在天津瀋陽道,有個小小的古玩門市,店主是個三十幾歲的白淨女人,我們都稱呼她為“韓姐”,韓姐是一個香港大老闆包養的情婦,那位老闆在香港是屈指可數的幾大古玩收藏家之一,在天津給韓姐開這麼個鋪面,一是為了給她的乏味生活找點事做,二是可以收購古玩明器。
韓姐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女人,但是她對古玩鑑定有極高的造詣,看了我們的明器之後,她很大方的付了六萬:“現在的行情,頂多是五萬,多付你們一萬,是希望咱們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好東西,請你們還拿到這來。”
我把厚厚的鈔票接在手中,心情激動,手都有些顫抖,我暗罵自己沒出息:“老胡啊老胡,你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了,當年**在**城樓檢閱紅衛兵,你參加的時候激動過嗎?坦率的說當時激動過,但是沒現在這麼激動。好逮你也算是大森林裡爬過樹,崑崙山上挖過坑,對越反擊開過槍的人,怎麼今天激動得連錢都拿不住了?唉,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啊,沒辦法,你可以不尊重金錢,但是沒錢,就不能給山裡的鄉親們拉電線,就不能給那些犧牲戰友的家屬們改善生活,錢太偉大了,出生入死,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錢。”
回去之後,我把錢分成了四份,一份給英子,一份給了胖子,還有一份給支書,給大夥分分,剩下一份,留著購買裝備,以及下次行動的經費。
胖子沒要自己的那份,他說這次的錢說少不少,但是說多也不多,給崗崗營子修路肯定是不夠,咱們一分就剩不下多少了,聽說老胡你連隊裡有好多鄉下的烈屬,家裡人口多,雖然有政府的補助,但是生活非常困難,甚至有的老孃,兒子犧牲了,她都沒錢買車票去雲南,看看自己兒子的墓。聽你說了這事,我眼睛就發酸,心裡很不舒服,你乾脆把我這份寄給那些烈屬和受傷殘廢的兄弟們吧,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兵上戰場打仗,可是我爹死的早,我沒那個機會了,老胡你就幫我完成這個願望吧,以後咱們錢多了再分給我也不遲。
說起這事,我的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