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牽掛。而她,也不是他玩得起的女人。
“沒有放如何收?你高估我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為哪個女人牽掛過。
“那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你可以船過水無痕。”她羨慕他這種人。像他這樣四海為家的男人,應該有過不少的短暫戀情吧?
“哈哈哈,你把我想得太超然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因為愛好自由所以不願受任何感情上的束縛。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和家庭,我給不起。你能想象一個四海為家的男人,他能給女人什麼?”他只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男人,沒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
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和家庭!杜珩一段話說到她的痛處,她不也曾經這樣盼望過,一個平凡幸福的家庭,她曾說過要為子賢生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子賢卻寵暱地說:“一個就好,我不要你太辛苦。”
她知道子賢在哄她,他是獨子,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她至少要為他生一個兒子,才對他們林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得過去。
想到那些傷心的過往,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然而,那些都過去了,她再也不可能替子賢生小孩了。
如果可以,她情願自己是杜珩,自由地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從沒有人可以羈絆他。
“怎麼樣?我的話讓你難過了嗎?”他不以為茉莉會喜歡上他,她看起來像一個與這塵世脫離的女人。
至少在感情上,她是冷漠的。她表現出的順從,都只是一種心灰意冷的假象,她必然是在感情上受到極大的創傷,才會有這樣看破後的冷然。
“沒事,只是想到一些感傷的事而已。”她強忍住即將滑落的淚水。
杜珩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至少茉莉還知道他是一個自由的攝影師,但他對她,可說是一無所知。
“你會不會後悔帶我同行?”她覺得自己太情緒化了。
“怎麼會,帶你出來我才不會孤獨啊!”他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
“你是一個要自由的人,不是嗎?”她語帶嘲諷地說。
“哈哈哈!”杜珩狂笑,他承認自己拿她沒轍。“偶爾有個漂亮的女人作伴也很不錯啊!”
他舉起雙手,這個女人在挑戰他的自由論點,再說下去他恐怕要棄守他堅固的城堡了。
“女人總期望男人為她停留。”茉莉近乎自言自語地說。
離開朝氣蓬勃的果葉村,他們跨越了中正和永安兩座跨海大橋,來到白沙島白沙鄉瓦硐村的張百萬古宅。
“張百萬原是從大陸移居澎湖的一個漁夫,聽說後來在金嶼得到了烏金,才一夕之間變成富豪。就連他蓋屋子所用的瓦片都是原本宮庭和廟堂專用的‘瓦硐’,而且還是康熙皇帝特允許他興建的。當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傳說,心裡十分好奇,他是原來就取名叫張百萬,或者致富後才改名的!”
茉莉聽完後淺淺一笑,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獨到的見解,沒想到只是對張百萬的名字感到好奇。
她看著這片曾經風光一時的古宅,心中不免要傷情。再怎麼光榮的歷史,都將成為過去;再怎麼奢侈的建築,最後也不過是供後人憑弔的古蹟;那些曾經錦衣玉食的貴人們,最後還是得躺進冰冷的地底長眠。
自古以來,沒人能例外。她不禁想起李白登金陵鳳凰臺裡的詩句——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官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幸好這片古宅並沒有慘到“埋幽徑”,至少常常會有遊客來憑弔它往日的風光,“它”還不至於太過寂寞。
“有一種淒涼的味道,對不對?”杜珩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不僅淒涼,還有一些感傷。就像再怎麼風光過的生命,最後也不過是一堆白骨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