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為什麼現在沒帶在身邊,還要和楊瓊花做這種事呢?”
錢廣來哈哈一笑:“男人嘛,這種時候也許需要發洩,這本就是楊瓊花欠他的,你看看展慕白那個死樣,換了我也會動他女人的。”
鐵震天也跟著坐了下來,他搖了搖頭:“這和我認識的天狼不太一樣,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成這樣?”
裴文淵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嘆了口氣:“不用多說了,天狼經歷過的事情是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現在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幫他,而不是壞他的事,這就行了。楊瓊花本來就欠天狼這個,要不然展慕白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要不是我們在場,只怕早就動手了。”
無憂和尚默默地喝了碗酒,嘆了口氣:“只是天狼現在傷得不輕,又來這麼一出,明天他的身體能吃得消麼?”
歐陽可冷冷地說道:“你沒見他拎了一罈子七月火上去嗎,只要喝掉,加快內息運轉,那內傷自然可以化解。”
裴文淵搖了搖頭:“歐陽,你別老是給他喝酒找理由,他那身體你也知道,這種烈酒喝了對他沒好處。”
錢廣來的表情突然變得黯然,聲音也低了下來,完全不復平時的那種爽朗樂觀:“有些事情,清醒的時候想著太痛苦,也許醉了反而能好點吧。”
裴文淵微微一怔,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千言萬語,盡化成一聲嘆息,抄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眾人再也不說話,各懷各的心思,一碗碗地喝著悶酒,阿力哥則緊緊地抱著把漢那吉,兩人縮在客棧的一角,眼神中盡是驚恐,天不知不覺的黑了,氣溫也開始下降,外面的二十餘名商隊夥計也進了客棧,關上大門,集體蹲在客棧的另一個角落,生火取暖。
二樓的震動停止了,門“吱呀”一聲緩緩地開啟,天狼的身上已經重新裹上了一層羊皮襖子,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左臂那個血洞已經上了藥,他出門的一瞬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酒味,客棧裡的每個人都能聞得清清楚楚。
天狼回頭望了一眼房內,從裡面似乎傳來一陣低低的抽泣聲,他冷冷地說道:“我們兩清了,你現在可以去找你的展師兄去。”
一個酒罈子狠狠地砸了出來,擊中了門邊的黃土牆,碎得滿地都是殘片,伴隨著楊瓊花聲嘶力竭,充滿了仇恨的怒吼:“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你!”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把帶上了房門,走下了樓梯,一向腳步沉穩,內息綿長的他,這會兒臉sè微微有些發紅,而腳步也微微地有些混亂起來。
天狼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了樓,看到每個人看著自己時那複雜的眼神,笑了笑:“沒什麼,收回了一筆賬而已。”緊接著就大喇喇地坐在了下午和赫連霸談判時的那張桌子上,意氣風發地叫道:“酒來,肉來!”
兩個雜役手腳麻利地把一罈子七月火和一包牛肉乾送到了桌上。
裴文淵嘆了口氣:“你今天晚上最好別再喝酒了,肉倒是可以多吃。”
天狼哈哈一笑:“只吃肉,不喝酒,未免太無趣了些,老裴,你這不也是在喝酒嗎?”
裴文淵冷冷地說道:“你已經喝了一罈了。現在你應該做的,是好好運功療傷,外傷可以抹藥,內傷卻是不能不運功的,金針掌在你體內造成了大塊的瘀血,今天不治,怕是終生會有殘疾。”
天狼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就這樣吧!要是明天能活著回來,再治不遲,現在這樣也不太影響運氣,今天晚上如果勉強治療,大耗真氣,可能反而會影響明天的大戰。”
裴文淵知道他說的也是實情,一聲嘆息,不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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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錢債肉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