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多出兩道鋒刃寬度的血隙,而葉孟天的身子軟軟地癱在了地上。對面的兩個黑衣人展現在了天狼的面前。
這兩個黑衣人一個身材挺拔。如玉樹臨風,卻又透出一份強健,另一人則是身材婀娜修長,脖頸細長,兩人都蒙著面,但天狼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二人正是武當雙俠徐林宗和自己魂牽夢縈的小師妹沐蘭湘。
可天狼一想到巫山派的慘劇,心中的怒火便不可遏制地燃燒起來。他落在二人面前三丈之處,手裡緊緊地握著斬龍刀。雙眼就象是要噴出火來:“徐林宗,是不是你這回出賣的巫山派?!”
徐林宗的眼中透出一絲無奈,他拉下了面巾,一張如冠玉般俊俏的臉上遍是悲傷:“天狼,你冷靜點,我現在和你一樣不好受,這次我們都是做事不密,太低估了我們的對手,才會這樣。”
天狼咬牙切齒地說道:“所有分散突圍的巫山派人眾全是由你的人護送出去的,如果不是你出賣的他們,又怎麼可能全讓嚴世藩抓了個乾淨,連那通訊方式也是一清二林?徐林宗,就連司馬鴻和智嗔他們今天都埋伏在這裡,你敢說你對這事一無所知?!”
沐蘭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開口道:“天狼,如果我們真的和嚴世藩他們一夥,現在又怎麼會在這裡喬裝救你?今天最後一批巫山派人眾出去的時候,嚴世藩的手下和洞庭幫的人一下子出現,把他們全給扣了下來,我們也是措手不及,那洞庭幫的楚天舒拿了徐閣老的金牌,強壓我們交人,那時我們才知道一切都是嚴世藩這惡賊的計劃。”
天狼心煩意亂,對著沐蘭湘吼道:“你自是什麼都幫著你的男人說話,哼,沐蘭湘,從小到大你不就是幫著你的徐師兄嗎?以為別人不知道是不是!”
沐蘭湘氣得一跺腳,轉過臉不說話。
徐林宗嘆了口氣:“天狼,我知道現在無論如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沒有出賣過你們,只是這次轉移的動靜太大,嚴世藩又在我們武當這裡和你們巫山派內遍佈眼線,終有此敗,我事後會在內部嚴查的,現在的情況緊急,我師兄妹來這裡就是想接應你們撤離,你就是想找我報仇,也請你換個時間吧,至少,至少不要耽誤綵鳳的性命。”
天狼冷笑道:“好你個有情有義的徐掌門,有了新歡,還不忘舊愛啊。你把綵鳳的山寨毀了,現在還在這裡假仁假義,算什麼東西!如果綵鳳現在醒了,只會要你的命!”
屈綵鳳的聲音突然在天狼的身後響起:“天狼,他說得對,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迅速離開此地,留得有用之身,才能報仇。”
天狼的眉頭一皺,回過身來,只見屈綵鳳一身黑衣,而霜雪般的白髮在山風中飄舞著,絕美的容顏上,滿臉都是淚痕,但這會兒卻是已經擦乾了眼淚,神容平靜,完全不似剛才那樣心碎欲裂的樣子。
剛才天狼攻出那一招之後,就抱著屈綵鳳一起鑽入地中,當時屈綵鳳還是昏迷狀態,他急中生智,出手前就抓了一把山上的空心蘆草在手中,把草根塞在屈綵鳳的嘴裡,潛行到一具屍體的下方,等嚴世藩師徒等人離開後才出來,可是沒想到屈綵鳳居然自己醒了,還跑了出來。
天狼看到屈綵鳳的嘴角邊仍然有血跡,知道她急怒攻心,已經經脈受損,心中一陣憐惜,正要開口,卻聽到徐林宗說道:“綵鳳,對不起。我,我還是沒有完成我的諾言,保護住你們巫山派。”
屈綵鳳的臉色慘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冷冷地說道:“徐大俠,你的諾言反正從來也沒有兌現過,這次也不例外,只怪屈綵鳳自做自受,所託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