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立橫瞎了,是因為那灘水沒人養了?”神秀沉聲問。怎麼說呢,神秀到底是“非凡人”,心理素質果然過硬,沒一直震驚在自己的“來歷”裡走不出來;也可以這樣講,這樣的“來歷”反倒是他“解開心結”最好的一把鑰匙了——要真如從前猜測,自己老孃與帝和俞青時是個啥“三角關係”,太“狗血”反倒還堵心些。 當然,眼下當務之急最揪心的,肯定是立橫的安危。神秀就算對自己是個“捏出來的娃娃”一時再難以接受,也一定還是把“立橫”放在首位,而且,既然自己“也不是人”,解眼下之困,也非俞青時不可吧,嗯,先去探探“那灘水”什麼名堂再說……這是秀兒的暗自思索。 “是。可是秀兒,父皇絕不希望你自己去涉險,青乘當年對我的兩樣囑託,我都破壞了,實屬立橫現在……”這是“人之帝”最無助的時刻了。果真如此,神要公然與人作對,那是任何人都難以對付的麼…… “放心,父皇,我有分寸。其實,咱們回頭看看這一切,貌似意外頻出,實際冥冥中一環扣著一環,您今日告訴我這一切,又怎知不是最好的安排?總有解決之道,若成了死扣,我想,冒青乘該親自出現在咱們跟前了。” 到底是秀兒,一席話叫帝心上的鬱結似乎也解了些,不過帝還是不掩揪心地握住了兒子肩頭——儘管他們無切實的血緣,可眼前這個雖總與自己爭吵,卻每每在最危急時刻給予自己助力的孩兒,到底是他親手撫養到大,長成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兒……神力再無敵又如何,抵不住人世親情!“秀兒,我和青乘永遠是你的父母,你的安順,一樣是我們心之所往。” 秀兒一點頭,“我知道。”父子至此可說心貼得更近更暖…… …… 一桌子熱乎乎的飯菜跟前,帝與兒子們若平常人家的,圍坐一處,進著最日常的一餐。 所不同, 兒子們規規矩矩吃著飯,帝卻顧不得吃自己的,他坐在“布布”一旁,立橫窩裡頭、抱著肥兔兔,帝一勺一勺將“魚頭湯泡飯”喂她口裡。 “明兒我們還是出去騎騎馬,天兒多好……”帝喂她一口飯後,又接過夜闌捧來的熱果汁,帶著吸管,遞她嘴旁。 立橫像個吃盡人間香火的神獸,“酒酣胸膽尚開張”,喝著果汁兒還打個飽嗝,“好啊,我要衝過那條河!……”眼瞎了一丁點也搗毀不了她的興致,立橫的開朗反正是叫人想不到!但,多少也叫人心疼,她看不見吶,人們把她伺候得再好,她到底是個瞎子,她哪怕一抬手摸摸摸,摸不著,再小小一蹙眉頭,你心揪著把東西遞到她手裡,她燦爛一笑——那最要人命!多好的立橫啊,為什麼看不見!這就是你心中的吶喊…… “她怎麼跑那麼快,每次都追不上!”那頭小蘭貌似跟小小“小聲嘀咕”,其實呀,聲音正好,就叫她聽見,討好她呢。 立橫不喝果汁了,嘴往旁一噘,帝將杯子拿開,又舀一勺飯準備遞她嘴邊。立橫垂眼揪肥兔兔的爪爪,又笑起來,“就叫你追不上!”一抬眼要看小蘭小小那頭的,忽,立橫明顯怔那兒! “怎麼了?”帝肯定著急呀,碗交給一旁內侍,張開兩手要去抱她, 只見立橫忽然站起,懷裡的肥兔兔都撒手,這兔子像顆肥球摔地上還一彈,但立即又滾到她腳邊仰起頭瞄著她! 立橫眨了眨眼,“小小!你喝個鬼湯臉色那麼豔幹嘛!” 小小咬唇,是恨怒瞧她——又立即一下瞪眼! 她看得見了?!!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