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加,又拿這麼多東西來呀!”謝花姨望見柔加從車上又拿下來米呀油呀送進來,笑得合不攏嘴。柔加是所裡有啥福利都往小出這邊送,謝花姨眼裡他就跟上門女婿一樣。 出出也跑出來了,“這麼多?” “快過節了嘛,又不發錢,全是這些東西。”柔加還穿著志服,邊叨叨全給她拿小廚房去了。 出來,柔加牽著出出,“花姨,那裡頭有一箱豆包,你拿回去給心怡吃。”心怡是謝花姨的小女兒,今年六年級。“她有她有,留這兒我給小出蒸著吃。”出出抬起兩根指頭,“兩箱呢,我有。”謝花姨望著柔加環著小出走向車,她心裡都是甜的,多可愛一對兒,多少年了…… 柔加今兒開得景車,小出坐在副駕這邊,有些憂慮地望向窗外說“我其實不想去參加這個同學聚會。” 柔加啟動車卻沒急於去安撫她,而是目視前方很平常說了句,“去站站,不好玩我們趕緊走就是。” 小出扭頭看他,“十望他們會去嗎,會不會又找我們麻煩。” 開車的柔加似乎輕吸了口氣,這時,右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眼睛還是看著前方,“不怕,沒看我今天穿著制服開著景車呢。” 小出兩手都抱住了他這隻手,“嗯,他們今天要再過分欺負咱們,一定報警,都抓起來!” 柔加就是緊緊握著她的手,望著前頭開車,不發一言了。 …… 小出啊,真不是塊讀書的料。她那些不頂用只夠玩的偏巧學問,多數也是她叔兒圓旮旯教的。小出的高中平淡無奇,除了偶爾受十望這些學霸加惡霸“不當人”似的戲弄,真乏善可陳。 人說最美的夕陽美景都在晚自習後,一點不假。此時,柔加和她一前一後走在從前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操場上,晚霞就豔美地披在他們身上,如畫兒般。 柔加回頭, 小出顯得還是躊躇不前, 柔加單手放在褲子口袋裡,也沒抬手牽她,就說,“出出,今天肯定是個回憶過往的時刻,你要實在受不了,可以打我。” 小出跑來,牽著了他這隻沒放進口袋裡的手腕,一下挺有主意一樣,“打你做什麼,這麼多年了,誰還認識咱們呀,要真碰見那幾個混蛋,咱們躲著點,趕緊走也行。走,”把他一扯,“先去報個道,也不枉人專門給咱們打電話邀請。” 餘下,就同往常一樣,她跟他大姐大一樣,牽著護著他一往無前向前走——放心,柔加,有我呢,我能扛! 卻,來到了學校的籃球館,門一推開……人呢? 一個人都沒有, 安安靜靜, 只有那豔美的夕陽從四面大格子窗灑進來,青春,年少,純真的氣息鑽進人骨頭縫兒裡。 “怎麼回事?”出出好奇往籃球場中央走去,只那裡架著一個落地的大螢幕,她肯定得去看看,是沒見,柔加一人獨自向場邊的階梯走去,在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人弓下了身,雙手交握抵在呼吸間——從沒有怕過,柔加此時怕了,非常害怕,就跟一個瀕死、等待處決的人,那揚起要斬首的大鍘刀,已經架起…… 而那頭,小出還在邊嘟嘟邊找地說“是電腦簽到嗎……” 突然, 螢幕開啟了。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