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燈下黑。怎麼叫燦靈不氣,你說他找來找去,怎麼想得到她就藏在他老子宅邸橫行! 老爺子起居在三樓,二樓基本辦公區域,小會議室、作戰室,都在二樓。 現在二樓全被她霸佔了,把老爺子的一切全趕去了三樓。二樓,不得召見,誰也不得踏入! 燦靈踏入了,佩服她!這是鹿夢的天下。 一間畫室。說她極自律,每天要臨摹一個人物肖像出來。幾乎弗官邸所有人她都臨摹過了,包括廚娘。所以很壯觀了,牆面上全掛著個人肖像,畫得傳神極了。不見得說畫的有多像,小鹿的靈氣在於人物的各類神態捕捉,專注的,思索的,苦惱的,欣喜的——說明她觀察得多仔細,又敏銳。 連跟在他身後的蘇臺此時都放鬆下來,笑著說,“這是司機老袁,那天他添孫子了,瞧那眉眼,一看就美滋兒的……”燦靈拿起畫紙,不由露出笑容,是很有感染力,讓人跟著歡喜…… “沒聽說她從前愛畫畫兒啊,可這些時放不下筆,畫起來吃得都可以不顧。”蘇臺笑說, “偶爾也畫,不過就潦草幾筆,”燦靈還望著這些畫說,一聽他提起“吃”,燦靈看他一眼,“她最近胃口很好?” “你看看她長胖許多就知道,是胃口太好,不過嘴巴還是刁,除了她認可的幾個大廚,讓人做幾個小菜她吃,大菜她必須自己下廚。”蘇臺停了一下,可還是在笑,“小氣得很,她做的菜誰也不給吃,艏長也是哪天特別順了她的意,才給吃些她剩下的。不過手藝是好,艏長私下還是認可的。” 所以說,她是妖精撒!父親看著再厭惡她,可還是“一步再一步”退讓地容下了她,夢夢不是草包,她霸道,她任性,她是有資本的。 燦靈又望他一眼,放下畫兒,繼續往前走。 畫室其實是從前的作戰室一分為二改裝的,穿過中間一扇屏風,原來排放檔案的櫃子現在全摞著曲譜,最顯眼,窗下襬著一架鋼琴。 “這琴是才買的?”燦靈手摸著琴,問, “是的,是說她懂許多樂器是吧,可別的都沒吵著要,就要鋼琴,而且要大量的曲譜。”蘇臺說, 燦靈摸著琴,這絕對是最好的琴,父親是沒虧待她……“三個月,她就沒出過門?” 蘇臺點頭,“幾乎沒出過門,除了……”沒說, 燦靈扭頭就盯著他,極具壓迫感, 蘇臺只有小聲,“除了幾次去醫院。” 燦靈回過頭,猜著就是,夢夢這絕對是不正常的,可父親就是不說!燦靈暗自咬牙,人找到就好,總會摸出線索的…… 不過,燦靈願意暫時放過父親,不再逼問,更是因為燦靈目視現在的狀況,生起了一個莫大的私心:夢夢現在糊里糊塗地認為是我家人也好,那就是我弗家人吧!誰也別想搶走…… 繼續往前走, 到原來的小會議室了,更荒唐,也挺壯觀, 大會議桌上竟然鋪著被絮,然後,圍一圈,再圍一圈,酒,酒,煙,煙,還是酒,還是煙!夢夢就在醉生夢死裡過啊…… “她平常睡這兒?”燦靈都覺著無奈至極, 蘇臺更是沒辦法地,“最裡面給她佈置了臥室,可她多半還是睡這兒吧。” 燦靈兩手背後都搖搖頭,“看來怎麼著兒,她都戒不了這些。” 小會議室,其實也有小間,原來是艏長與人私聊的一個小會客室, 燦靈正要往裡走, 忽,“站住!你敢進去,我打斷你的腿!” 胖夢夢陰氣森森,站那頭小會議室門口。燦靈依舊手背在後頭,望過去……他的夢夢頭髮長長了,披散下來到肩頭下了。她愛穿裙子了,看看,現在就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腰線上移,到汝下。說她胖胖吧,可肥而不膩,相反,夢夢這樣特別豔美,牡丹花骨朵兒一樣。 燦靈微笑起來,卻不是跟她說,依舊問蘇臺,“她現在不少衣裳吧,”又想起來她剛兒穿過的高跟鞋,“鞋也不少吧。” 蘇臺點頭,“不少,都在那邊……” 話還沒說完呢,夢夢冷冷走進來,拿起一個酒瓶,依舊像灌水地湊著嘴邊就喝,喝完,手背一揩,依舊豪氣,卻冷酷死地盯著燦靈,“我衣裳多不多,鞋多不多,關你屁事。” 燦靈仍然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