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書山現在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告訴彭宣城讓他給韓冬梅一筆錢,把她安排到外地去避避風頭,怎麼到後來就變成買兇殺人了呢?如果彭宣城能實事求是的對公安廳交代,他華書山的問題還並不是很嚴重,最多也就是在省委常委會上做個檢討,再嚴重一點的話被中央調整了工作。華書山現在最怕的就是,萬一彭宣城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再亂咬一氣,那可就糟糕了。兩個人在電話中說的事情又沒有第三者作證,搞不好他華書山也是要受到牽累的。
又過了幾天,華書山看到不僅公安廳沒有來找他,就是穆書記見了他依然還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就認為彭宣城在公安廳裡是扛住了,並沒有把他給供出來。
華書山也知道,彭宣城在公安部門幹了二十多年,警察審案的那一套他全都清楚,反審訊能力也特別強。公安廳的人看在他曾經是同行的份上,再加上他又是一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按照有關規定,也絕對不會對他搞刑訊供的。彭宣城現在之沒有把他供出來,就是圖他日後的一個照應。
現在的官場上有好多犯事的官員就是這樣,一旦事情敗露之後,他是絕對不會把上面的大人物給供出來的,為的就是保住這個大人物,留著這個人在外面替他活動,說不定所犯的事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實在不行的話,在牢裡過上那麼幾年就會被放出來了,憑著他保護那個大人物的功勞,還可以繼續得到那個大人物的關照。當官是不用再想了,但起碼也可以得到一筆錢,在那個大人物的關照下,保證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華書山這樣的分析很可能就實現了,但是他錯就錯在低估了對手的能力。彭宣城在公安廳確實也扛了好幾天,一度讓韋元文束手無策,如果不是穆國興把劉明新派了去,還真的會讓他的陰謀得逞。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之後,華書山終於接到了鄭偉給他打來的電話。鄭偉在電話裡依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通知他到穆書記的辦公室來,穆書記要找他談一談。
華書山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此時的他也捨棄了他那副部級高官的架子,竟然向鄭偉這個小小的處級秘書打聽起穆書記這次找他談話是什麼內容。
卻哪裡知道,鄭偉不僅沒有向他透露半個字,反而話裡話外還別有一番意思:“華部長,穆書記找你有什麼事情,我這個小小的秘書是不可能知道的。你們領導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小秘書也是不應該隨便打聽的,這是一個紀律。”
放下了電話,華書山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他已經猜到了穆國興找他絕對沒有好事,說不定他指使彭宣城讓韓冬梅寫誣告信的事情敗露了。如果不是他的秘書小何提醒他,穆書記接見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華書山真想在椅子上就這麼坐下去。
小何發現華書山這一刻突然蒼老了很多,本來就有些駝背,接到電話後,腰彎的也更厲害了。跟在華書山後面的小何此時的心裡是一陣陣的悲哀,作為一個領導的秘書,常常會聽到一些領導聽不到的訊息,他也很清楚,這一段時間省委和省政府的一些人對華書山的傳言,對華書山是很不利的。
原來小何還以為這些傳言都是空穴來風,他也在心中期盼著華書山千萬不要出問題,如果他出了問題,他這個當秘書的前途就算是完了。領導高升了秘書也可以有一個很好的安排,可要是領匯出了事,秘書也要跟著倒黴。
眼前就有兩個例子,就像鄭偉似的,穆國興當省長的時候,他才兼了省政府秘書一處的一個副處長。當穆國興升任省委書記之後,鄭偉也水漲船高,掛了省委辦公廳調研室主任的頭銜,響噹噹的正處級幹部。
而周紫萍的秘書江如玉就是因為一句話被貶到了婦聯,雖然級別沒有變,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江如玉這一輩子算是完了。雖然這裡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