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可以提前讓我離開,我不想惹他老人家生氣。”
聞及此言,梁絮白不禁失笑:“他沒生你的氣。”
“因為這世上能惹他生氣的,只有我。”
四十多度的高溫持續了整整兩週,終於在今日迎來了降雨。
久違的甘霖將渝城浸泡在濛濛雨霧裡,暑熱總算消退了不少。
鬱楚因錄節目而落下的戲已經陸陸續續補拍完畢,後續便會按照正常進度拍攝。
他現在依然處於孕吐期,對各色氣味甚是敏感,但好在梁宥臣給他開了維生素b6,可以有效減緩孕吐反應。
奚曉曉買了一大堆零食帶到劇組,這會兒閒來無事,就挑了幾袋愛吃的揣在兜裡,悄無聲息地坐在她鬱哥身旁欣賞袁殊拍戲。
“鬱哥,要吃薯片嗎?黃瓜味的。”
鬱楚正在翻看大改過的劇本,聞言擰了擰眉:“不吃。”
兩分鐘後,奚曉曉掏出一袋梅子幹,問道:“溜溜梅呢?”
梅子酸中帶甜的味道刺激著嗅覺,鬱楚停下手上的動作,從她的口袋裡抓過一顆,剝開丟進了嘴裡。
不多會兒,又吃了兩顆。
奚曉曉彷彿發現了新大陸,立刻點開伍祈的微信:「我第一次見鬱哥吃零食耶!溜溜梅!」
趁鬱楚研究劇本的空當,她又將其餘的零食全部提過來:“鬱哥,還有沒有想吃的,自己挑。”
鬱楚搖了搖頭:“你自己吃吧。”
奚曉曉無奈嘆息,很快又從保溫袋裡取出一盒冰鎮過的荔枝:“昨晚你走後袁老師送了許多白糖罌過來,我帶回家冰鎮了一夜,你嚐嚐看。”
今日雖是雨天,但溫度依然高達三十七八度。
玻璃食盒從保溫袋取出之後,很快便蒙上了一層水霧,將荔枝的身影模糊掉。
揭開盒蓋的瞬間,荔枝的香甜氣息撲鼻而來。
鬱楚依稀記得,當年他第一次吃荔枝,便是吃的白糖罌。
那是他第一次去袁殊家做客,十一歲的袁殊端著一副大哥哥的姿態遞給他幾顆皮紅個兒大的荔枝,說:“這個太甜了,我吃不慣,你要不要嚐嚐?”
鬱楚剝一顆放進嘴裡,果肉在唇齒間爆開,鮮香冰涼的果汁頓時將味蕾澆透,甜了一整個盛夏。
自那之後,每逢入夏,袁殊都會買許多白糖罌送到鬱楚的外婆家,以至於鬱楚有很長一段時間習慣拿荔枝比喻夏天。
後來……
後來姐姐患了腫瘤,鬱楚走投無路,聯絡了遠在京城的袁殊,希望他能幫幫姐姐。
那個時候袁殊已經開始拍戲了,平日裡很少有機會接觸手機。
當時是袁殊媽媽接的電話。
她說,楚楚啊,你袁殊哥哥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他正當紅,私生活需要嚴格把控,容不得半點差錯,否則會被粉絲們討厭的。你如果真心為袁殊哥哥好,就和他保持距離,不要打擾他,好嗎?
直到現在,鬱楚還謹記著袁殊母親的話,和袁殊保持著距離。
“鬱哥?”奚曉曉見他盯著荔枝發呆,以為是饞了,便剝一顆遞給他,“快吃吧,可甜了!”
鬱楚淡淡一笑:“我最近在控糖,不適合吃太甜的水果。”
奚曉曉聳聳肩:“那好吧。不過這荔枝太多了,我吃不完,再放下去就壞掉了,晚上你帶回去給梁總吃唄。”
鬱楚:“……”
為什麼要給他吃?
梁絮白上午有一場會議要召開,下午需要會見客戶,與對方商談遊戲合作事宜,晚上還有一個酒局要參加,所以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阿姨們早已入睡,整個別墅空蕩寂靜,唯有二樓的主臥尚且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