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暫時未曾告訴李家其他人。我雖人在鳳安,可自有法子與阿煥聯絡,你回鳳安的訊息,在你回鳳安的第二日,也便傳到了我手中。”徐皌語氣沉肅道。
“那……阿姐之前沒有想著找我問我,眼下才來問……是因為我前幾日輾轉讓人送去給姨母的那封信?”徐皎笑微微抬起一雙清澈的眼,望向徐皌。
徐皌一噎,她知道妹妹聰明,從小就聰明,聰明卻敏感,自從之前在鳳安重逢之後,她就發現妹妹變了,還是一樣的聰明,可那聰明勁兒裡卻夾雜了兩分狡黠,做事也懂得迂迴,行止之間機變靈活,她本以為是家中遭逢鉅變,她又遭了罪,這才有此改變,尚且覺得又是歉疚,又是心疼。可如今,她卻不得不懷疑,一個人當真能變得這麼徹底嗎?
心中早就有的疑雲從四面八方湧來,縈繞心尖,揮之不去。
徐皌蹙著眉心,勉強壓下眉間疑色道,“我不是不關心你,而是你如今主意大著。當初,你出了那樣大的事兒,未曾想著來求助於我。離開鳳安,不去盧西尋我,也未曾回平梁城,反倒隻身去了草原。如今回來自然也是不需我過問的,可你給夫人送去的那封信,卻讓我不得不來見你一面。”
對惠明公主,徐皎還是稱一聲“姨母”,徐皌喚的卻是“夫人”。
徐皎抿嘴一笑,眼中寫著“果然”,面上卻是一派平靜,“阿姐想問的,就是我為何回來嗎?阿姐既然知道了我給姨母送去的信,自然已經知道了信裡的內容,難道還猜不到我為何回來?”
“為什麼?”徐皌沒有否認,只是再不遮掩,放任眼底的疑慮與憤怒一一流瀉,恍若絲網一般,將徐皎兜頭罩住,“你難道冒險回來,就是為了保住延平長公主?我從前還心疼過你,覺得你算是逼不得已侍仇為親,可轉眼,你居然就要護自己的仇人,皎皎,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當真不記得父王與母妃的仇了?”
“長公主不是我的仇人,皇帝才是!”徐皎仍是笑著,可眼神已是冷了下來。
“有什麼不同?她姓楊,他們楊氏皇族做的那些事,難道她能逃得開干係?”
“皇帝是皇帝,我母親是我母親,冤有頭債有主,我分得清楚,也希望阿姐能分清楚。”徐皎面上笑容已經緩緩消逸,對上徐皌,亦是半分不退讓。
“母親?”徐皌哂笑,“看來你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啊!”想起徐皎方才說的話,徐皌臉一沉道,“我若是分不清楚呢?”
“她是我母親,我自會護她周全,不計一切代價!”徐皎亦是沉下嗓,“何況,阿姐這樣氣急敗壞地找來,應該是知道我的請求,我姨母未必不允吧?”
惠明公主那人的心思太過深沉,徐皌看不清楚,她雖堅定地站在李家這邊,起兵反叛,卻又在他們要攻進鳳安時,說服了李煥的父親李崇武,讓他放棄了一鼓作氣攻佔鳳安之舉,只是將鳳安圍了起來,卻是圍而不攻。
即便徐皌也知道,鳳安是大魏經營了一百多年的都城,城池牢固,鎮守兵丁不少,若是強攻,只怕會是一場惡戰,若是投入全部兵力,雖然付出的代價會不小,但也不是不能攻下,可難保其他幾路人馬與他們是一條心。
從前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可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誰不想坐那個位子?可偏偏那個位子卻只有一個,自然是各有各的心思。
惠明公主說暫且停上一停,讓她想法子,看能不能兵不血刃,理是那麼個理,可徐皌總覺得並不只是因為這樣。
想必李崇武心中也有疑慮,這才會著她先行偷偷潛入鳳安城,以策萬全。
所以,惠明公主今日會勸服李崇武對鳳安圍而不攻,誰知道會不會因著什麼養育之恩,姐妹之情,就放過延平長公主呢?
心思被徐皎說破,徐皌面色幾變,狠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