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娶妻,可總得有個子嗣,不然你這般辛苦打拼,將來家業無人繼承,你老袁家香火無續,豈不是不孝?娘不逼你娶妻,可你總得有個子嗣。”
袁嗣青垂首道:“娘,兒子心裡沒有不好受,如今妹妹日子過得好,兒子心裡開心。也不是兒子為著誰刻意不娶妻,只是,如兒子這般的人,在家是呆不住的,常年得往外跑,娶了人家又顧不上,豈不是叫人家跟著白白受苦。至於子嗣。。。。。。”他微微頓了一頓,還是道,“兒子並非袁家這輩的獨苗,鄉下堂兄弟也有,獨獨兒子沒有子嗣,也不算對不起列祖列宗。”
“那你辛辛苦苦打拼這些年,為的什麼?當初還。。。。。。”老太太想提當初那些事情,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再無故扯著當初那些事情說又有何用?到底是他們兩個沒有緣分罷了。
當初。。。。。。當初若不是阿青想給阿皎好日子過,他就不會跟著人一起遠走他鄉做生意去,也就不會白白錯過了阿皎,至今還隻身一人。
阿青手上有多少生意、又有多少產業,老太太心裡多少是清楚的,他打的什麼心思,老太太也明白。那些豐厚的產業,那麼多鋪子莊子,他都是打算留給他外甥女棗兒的。
棗兒打小跟著他,不是父女,卻親如父女。如今人家正經爹爹回來了,他想見棗兒一面,也是不能了。。。。。。
老太太看了兒子一眼,嘆息道:“女兒家嫁妝豐厚些不是壞事,可是阿青,你別太寵著她了。”
袁嗣青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唇角含著笑意,站起了身子來:“娘也該歇著了,如今天氣冷,得是泡了腳歇著才好,兒子給您打水去。”老太太想阻止,奈何袁嗣青動作快,已經轉身出去了。
很快便到了年關,一連下了幾日的雪,天氣驟然又冷了許多。
這一日,謝繁華來陳家宅子,門口的時候遇見一位穿著略顯寒酸的書生。
謝繁華穿著身桃紅色的刻絲長襖,外面披著銀白狐皮斗篷,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她將狐皮斗篷後面的帽子撩起來罩在頭上,雪白的狐狸毛,烏黑的青絲,如清水洗過般的大眼睛,還有如白玉一般剔透無暇的肌膚,那書生瞧見,眼睛都直了。
若不是身邊跟著的書童拽了拽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禮,謝繁華沒有多看,徑直往陳家宅子裡去,卻迎面撞上了趙阿嫵。
原這書生就是袁嗣青找來給趙阿嫵相看的,趙阿嫵第一眼算是瞧中了人家,也顧不得矜持,竟悄悄跟在身後出來。好巧不巧的,恰好瞅見書生盯著謝繁華看的場景。
謝繁華拉著趙阿嫵一起進了屋子,這才問她道:“剛剛外面那人是誰,我瞧你偷偷跟在人家後面,臉都紅了。。。。。。莫不是你娘給你說的公子?”
趙阿嫵卻不肯承認,撇著嘴巴道:“是來找袁叔叔的,之前也是揚州書院唸書的學生,兩年前中了舉人,奈何沒有考中進士,後便一直留在京城裡,只等著下次春闈的時候再試一場。”
白氏見女兒此番態度跟剛剛不一樣了,不由急著道:“阿嫵,這馬公子娘瞧著不錯,模樣俊朗,為人知書達理,雖然一次沒有考中進士,可不是還有下次機會麼?你眼光也別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
說實話,趙阿嫵很反感自己娘這樣說,這樣顯得自己好似是巴不得要跟著人家似的,跌份兒得很。
縮在袖子裡的小手攥得緊緊的,終是憋住了那口氣,趙阿嫵笑得淡淡的,衝著謝繁華道:“是袁叔叔的好意,我不該推了,只是,他不是我想要嫁的那種人。”屋子裡面坐著的沒有外人,趙阿嫵素來又不是扭捏拘束之人,倒是沒有藏著掖著。
聽得女兒這種口氣,白氏急得當場就哭了。
趙阿嫵此番沒有心情,也不想順著自己孃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