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要他用一輩子來還!
他的命是杜家的,抓把劍算什麼?為了救小娘子,廢去一隻手又算什麼?整條命他都可以賠上!
然而,看到小娘子這般急切的為他包紮傷口,為著他手上的傷而焦急莫名,他死寂的心又為何現出一絲暖意?
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蠢蠢欲動……
易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本就神經大條,所以望著明夏低著頭,一點也不顧血汙,無比專注地為他包紮,他登時便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明夏可不理他,她現在正忙著呢,這包紮傷口看起來很簡單,但包紮不好了就會止不住血,就她包紮的過程中,那白布還迅速地被新冒出來的血給染透呢,明夏更是不敢鬆懈,她一條一條地接過身後遞過來的白布條,不知疲倦地纏了一圈又一圈,不一會兒,易白的左手掌便被包成了一個饅頭,直到那饅頭不再變紅,明夏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最後一條布來,將那饅頭緊緊綁好,還摸索著打了個醜醜的蝴蝶結。
“啊,終於好了!”明夏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什麼髒不髒涼不涼的問題,只是貪心地坐著,無憂無慮地坐著。
不用擔心死亡的日子,真是太輕鬆太幸福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明夏才有餘暇向身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登時便被嚇了一跳。
“雲柏,力奴,你們怎麼衣衫不整的?”外衣半敞,內衫……雲柏和力奴的內衫彷彿被啃爛的羊皮,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難道……
明夏又看了看易白的那個大饅頭,再望望雲柏和力奴的模樣,心中快慰,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哈哈,這太好笑啦!
她渾然忘記,自己方才還要扯自己的衣服呢,人家幫了她的大忙,她還沒心沒肺的取笑人家……
雲柏和力奴自然一腔悲憤,但此時卻又不好發作,畢竟小娘子剛剛死裡逃生,看她這樣歡快,二人都不忍心打斷她。
一旁的宋老頭看得有趣,也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閔媛見雲柏和力奴俱都沉默,便沉聲道:“杜小姐,現在還是弄清事情的真相要緊。”
“是是,”明夏一骨碌爬起身來,哼哼,是哪個王八羔子算計了她?差點讓她小命不保!
那些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還能哼哼的俱都被閔家護衛押了起來,明夏便同著閔媛將那些還能說話的黑衣人一個一個地挨著逼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這群黑衣人什麼也不知道!
明夏是個軟心腸,平時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其實脾氣極好,讓她這樣沒威脅的人來審問,本身就是個錯誤,明夏也明白這一點,奈何她天生就是這樣,平時那一套也就嚇唬嚇唬小郎他們,對付這些顯然受過反審訊專業的黑衣人,她的問話簡直沒有一點水準,所以一圈問下來什麼資訊也沒有得到,明夏一咬牙,只得硬起心腸,咱也扮回惡人吧!
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可能?
好在古往今來誕生了不少有名的酷吏,從他們手中也流傳下來很多極為有名的整人手段,明夏恰好略知一二,她有樣學樣,雖然沒有真的對那些黑衣人進行身體傷害,但那些酷刑光是描述一下便成功地將黑衣人嚇破了膽,撬開他們的嘴也就容易的多。
得到的資訊有四條:
黑衣人是殺手。這一點倒是不出乎意料,他們那麼彪悍兇殘,除了殺手誰那麼沒人性?
他們這一票是受人僱傭的。這次襲擊竟然還有幕後主使!
他們的目標,是那八箱財物。果然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斬盡殺絕……太狠了吧?斬盡殺絕……
明夏還不死心,雖然那群黑衣人異口同聲,都說他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