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倚著流理臺,無視於她陰鬱的表情,仔仔細細地把她的眉眼、鼻尖、嘴巴全都打量了一回。
擰蹙的柳眉,代表她心情正差;圓瞪的大眼,代表她不高興被他這樣打量著。隨著情緒而微歙的鼻翼和緊抿的唇線,都顯示出她不是一個習慣隱藏情緒的人。
“你幹麼那樣看我?”被他看得發毛,何田田防禦地後退了一步。
“沒事,我只是有點疑惑今天是星期五晚上,你怎麼沒帶小凌出去走走?”尉遲勁抓起水果籃裡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
“白裕承帶她去故事城堡聽故事,說是慶祝她出院,她高興得不得了。”何田田說道,把手裡的鍋鏟往流理臺重重一扔,砰砰作響的很有宣示開戰的意味。
白裕承帶小凌出去?白裕承什麼時候回國的,他怎麼不知情?還有,小凌怎麼可以高興得不得了地和白裕承一起出去?
他還以為小凌最喜歡的人是他!
小凌喜歡拉著他的手到處走,在人多的地方,甚至會要求他抱著她。他不諱言,那讓他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滿足感。他喜歡小凌,所以喜歡小凌也是如此喜歡他!
尉遲勁看著爐上的那鍋湯,覺得胸腔裡開始燒起一把火。
“我也可以帶小凌去什麼見鬼的故事城堡。”尉遲勁板著臉,粗聲說道。
何田田胸口一窒,喉間哽咽住一股酸澀的安慰感。
尉遲勁不羈的臉龐上有著很明顯的在乎——那是一種她期待了好久的情緒哪!
“算了吧,你如果真的去了故事城堡,老師可能會像見鬼一樣嚇到說不出故事來,熊牽到北京還是熊。”她故意睜大眼,佯裝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她的真實情緒。
“如果說故事的老師連我都能擺平的話,她的故事城堡才會大發利市。”他繼續啃蘋果,一臉的不爽快。
“我明天晚上要請假。”她說。
“去哪裡?”尉遲勁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她的工作契約只到下星期。而截至目前為止,徵信社還沒找到任何關於何田田的資料。這一點,就是最奇怪的一點了。只要是有“真實身分”的人,都應該查得出背景才對啊……
“我去哪裡不關你的事。”全世界最沒有資格管她的人,就是他。
“你要和誰出去?”尉遲勁不屈不撓地再繼續追問。
“白裕承。”
“不準!”尉遲勁利眸一眯,臉色一沉,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明天是星期六,本來就是我的放假日。”她看到他臉色鐵青,心情大好了起來。
“我明天要待在家,你是管家,只要我有需要,你就應該要待在家裡。我記得當初聘用你的合約裡,應該有提到這一點吧。”尉遲勁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全身肌肉都緊繃著。
“我不在乎毀約。”反正,她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在合約結束那一天,他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是啊,如果合約上有些‘名稱'原本就是虛假的,合約當然不成立。”尉遲勁鷹隼般的利眸鎖住她的眼。
何田田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眼裡的震驚一時之間無法可藏,只得眼睜睜地暴露在他的利眼之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交握著雙手,以免她的顫抖太過明顯。“總之,我明天要和白裕承出去,而我會把你的餐點全都準備好之後,再出門的。如果你再有任何意見的話,我就只做到今天——”
一隻大掌扣住何田田的手腕,她的身子被扯到他的身前。
他握住她的下顎,灼熱的黑眸直逼到她的面前。
“你一定要我把話說得那麼露骨嗎?”尉遲勁低語道,沙啞聲音拂過她的臉龐。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