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學校美好的角落裡接吻擁抱,一起在短短的假期出遊住旅館。那男孩沒有免俗,和許多熱戀中的男孩一樣,對她說過喜歡,說過愛,說過負責,也說過以後。
可是又如何呢,所有美好的回憶抵不住一個青春蓬勃的大一學妹的衝擊。
年輕就是力量,世界歸根到底是年輕人的。男人亦如是。
歡慶這樣想著就瀟瀟灑灑地分手了。
那天她喝著奶茶,依稀記得是他追她那會送的,叫咕咕奶茶。她不喜甜,奶茶只喝不放糖的。點了一大杯,一個人拿著邊喝邊走,就這樣在校園美好的另一個角落裡見到了她的男友和大一學妹你儂我儂的互助情景。
他們倆濃情蜜意地坐在紫藤蘿下,彷彿是在藤條的瀑布裡緊緊依偎求生的戀人一般。而歡慶,安靜漠然地看著他們,滋溜滋溜吸著奶茶杯裡剩餘的珍珠,邊吸邊嚼。那學妹見到她,一臉天真,只以為是路人;而他見到她,卻彷彿見了鬼,蹭一下就站了起來,驚得身旁的學妹一臉不滿。
歡慶慢慢嚼著珍珠,走過去,朝那學妹微微一笑,又看向他,“看看人家的表現,你這樣子真是難看啊,學長。”
他囁嚅著說不出話,臉紅到了耳朵根。
歡慶吸完了杯裡的珍珠,把那空杯子往學妹手裡一放,毫不在意地說:“我不要了,送給你。”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理會過那個運動大男孩。
如今回想起來,彷彿過去的好幾段感情,她都是十分灑脫恣意的。高傲地踢開每一個“不值得”,並且在每一段感情的末尾都氣場十足地轉身。更出氣的是,她如今嫁了個總裁,要臉有臉,有錢有錢,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茶葉也有茶葉。
歡慶笑了笑,對現狀非常滿意。
可沒過幾天,歡慶就不滿意了。
秦母的生日快到了。有錢人的生日本就難辦,更難辦的是有錢人的母親的生日。送點俗氣的,人家看不上眼;送貴重的,人家也是司空見慣;送心意,可伸可縮沒個尺度;送喜好,天知道秦母喜歡什麼——老太后嘛,不表現的難以捉摸一點,就顯得沒檔次了。
更煩人的是,歡慶的身份是兒媳。
前兩年總是有秦雲彥在,買什麼送什麼該怎麼辦,他拿的主意。今年彷彿是他特別忙,打了電話過去也是Dent接的,每一次都在開會。當時歡慶未曾放在心上,可隨著秦母生日越來越近,也是不得不上心了。
財神爺既然沒空理她,就只能自己跑腿了。
挑了個雙休,歡慶出門去了商場。漫無目的,是真的漫無目的。想買件適合秦母穿的衣服,不知道尺寸,可是這個當口了要是去問,也顯得太沒心思了。首飾什麼的不買個專業設計的好像都拿不出手,可惜她忘了曾經秦雲彥帶她去過的設計師叫什麼。
至於別的……
歡慶一偏頭,入眼是一家母嬰商店。
那家店靜靜地杵在那裡,悠悠地彷彿在釋放出一股奶香。她自己都忘了,什麼時候心裡揣著事,走著走著就這樣走到了四層——母嬰專層。
有一對璧人正歡喜地站在店裡,笑容滿面地挑著東西。女人大腹便便,看起來是快要生產的樣子了;她身側的男人呢,普通平凡卻因為他對女人的寵愛,全身透出一股難言的風度翩翩的男人味來。不像是秦雲彥那廝,永遠透著一股吊兒郎當的牲口味兒。
歡慶站了會,思緒有些遠。
回神的時候才發覺那對璧人已經走出店面,走近了,這會,就在她面前。
那男人穿了件毛背心,裡頭是白襯衫,快是當爹的年紀,也是打扮得夠年輕隨性的。他一隻手擁著妻子的肩膀,對著歡慶笑得得體溫和:“你也在這兒逛呢。”
歡慶有些愣怔,略顯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