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沒做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熱鬧的宴會,彷彿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人,無論如何都融不進這樣的氛圍中,丁奧說的對,他活得很累,但是卻必須活著,他有的時候其實挺羨慕丁奧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是做些任性的決定,但是他不可以,他已經為兒時的任性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再也不能,或者說不敢任性了。
牧白盯著門口出神,自然是沒落下剛剛走進來的人,一身黑衣和冷峻的氣質,跟熱鬧的會場格格不入,這樣的人也會來參加這種聚會麼?
那人左右看看,像是在找什麼,然後突然兩個人對上了眼,牧白一怔,肖傑一牽嘴角,直接朝這邊走過來。
原來是在找自己。。。。。。
“看什麼呢?”丁奧順著牧白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大步走過來的肖傑,邁一步過去就想擋在牧白身前,結果腳步還沒站穩就被肖傑一把撥到了一邊,再想湊過去,前面已經擋了個左志勇。
牧白看了眼明顯落下風的丁奧,衝著肖傑說了句“放了我朋友!”
許久不見,第一句竟然是為了別人開的口,這人好像總是知道怎麼樣惹自己生氣,咬牙壓抑住怒火,“你老實跟我過來,阿勇自然不會為難他。”
牧白轉了個身,回頭問道“去哪兒?”
肖傑晃了晃手中的金函,邪邪一笑“聽說每個貴賓都有一個私人的會場。”
牧白將頭轉向前方,邁開步子就往樓梯的方向走,他雖然不是受邀的貴賓,但是所謂的私人會場在哪他還是知道的!
貴賓們總會有一些另類的需求,或是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一些會做事的人,通常就給他們提供了這樣一個名為私人會場的地方,不過是二樓的一間間獨立的客房,隔音效果很好,沒有人會知道你在裡面幹了什麼,也沒有人在意你幹了什麼,因為每個上了二樓的人,都有秘密!
丁奧的叫喊聲淹沒在了喧鬧的會場,牧白靜靜的朝著二樓而去,整顆心平靜無波,他從來沒想過肖傑會幹什麼,因為不重要,但是他不知道,這次,這顆靜如湖水的心,終會落石般蕩起漣漪。
肖傑一直看著牧白的背影,心情複雜,一個完美到過分的人,不是對自己太嚴格,那麼就是——太不在意自己!
這個人,一直在為別人而活!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究竟會怕什麼?
看著牧白瘦削的背脊,肖傑突然覺得有些淒涼,短短的半個月而已,這人竟又瘦了不少,肖傑當然不會知道,他離開的這半個月,牧白的生活又回到了從前,甚至是更慘。
趙東本就以為牧白是因為毒品而受制於人,像肖傑這種人,隨隨便便拋棄個寵物,就像脫了件衣服那麼容易,那天在片場因為丁奧的緣故,鬧得有些大,雖然及時封鎖了訊息,但片場的有些人還是知道的,這些人中自然包括身為導演的趙東,他對牧白仍有興趣,或者說,是某些卑劣的慾望,在認為牧白被拋棄了之後,曾找過他,讓他跟了自己,最起碼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結果很明顯,趙東被拒絕了。
於是,在沒有肖傑的庇佑下,變本加厲的折磨開始了,再加上毒癮每日發作,牧白的身心幾乎被逼到了極限,精神狀況很糟,一向完美的他,開始頻頻出錯,偏巧中間還要經歷一次回家,毒癮的事自然是被母親發現了,結果換來的,是更加嚴厲的懲罰,太痛了,痛到連心也跟著一起顫抖,母親冰冷的話一直在耳邊迴響。
“哼,你以為吸毒能改變什麼?還是你又想要逃避了?是我來幫你戒,還是你自己?”
他企圖把那些難以忍受的感覺,歸結到身體上的折磨,可惜唯一做到的,只有自欺欺人。
牧白停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處,對著後面問了句“房間號?”
貴賓卡上會有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