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柱上綁著十來個斷了氣的韃子兵,那兩個叫花不溫和達魯赤的韃子軍官壓根也沒見到,據黑山堡守衛的百戶說,江千戶將這兩人隨隊帶走了。
王旦即刻下令趕往西南方二十里外的萬山堡,半個時辰後抵達萬山堡卻又撲了個空,守堡官兵說江千戶已經在兩個時辰前帶著兵馬回城了。
氣急敗壞的王旦大罵連聲,急忙掉頭率兵回蔚州,折騰到近三更時分,才到達蔚州城中,個個人困馬乏氣喘吁吁;王旦不敢耽誤時間,他生怕被江彬搶了先將訊息上報,於是馬不停蹄率兵直奔城東的蔚州衛北千戶所軍營,江彬平日便在此處辦理軍務。
待進入北千戶所軍營的時候,王旦看見正在馬棚餵食的百餘匹戰馬才放下心來,這些戰馬明顯是長途跋涉才歸來,看來江彬確實回來了,這一回絕不會撲空了。
果然,江彬正在營中的住所裡吃夜宵,一鍋羊肉煮的沸騰滾開,香氣撲鼻,江彬盤腿坐在凳子上就著一壺酒美滋滋的大吃大喝,兩名老兵在一旁拿碗遞碟子篩酒打趣忙的不亦樂乎,王旦心裡這個氣,自己又冷又餓的忙活了一下午帶半夜,這廝倒好,美滋滋的躲在這裡吃夜宵。
陳肅一腳將門踹開,高聲叫道:“江彬,你倒快活,指揮使大人找你半天了,你卻在此飲酒。”
江彬赫然站起,呸的一聲吐出口中的一塊羊骨頭喝道:“誰他孃的如此大膽?敢在老子的軍營裡撒野?”
王旦陰沉著臉出現在燈光之下,冷聲道:“是我,江千戶好愜意啊。”
江彬一愣,黝黑的臉上滿是笑意,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指揮使大人,卑職失禮失禮,快請快請。”
王旦抓著馬鞭負手走進,江彬連聲吩咐伺候的老兵端凳子拿碗筷,笑道:“剛剛從北邊寨堡回來,這不,弄了點羊肉鍋子解解乏,大人要不要來點?”
王旦本想拒絕,但肚子卻咕嚕嚕叫了兩聲,索性大刺刺的往桌邊一坐,伸手取了筷子夾起一塊羊肉送入口中大嚼,江彬賠笑拱手道:“大人深夜前來可有什麼事要卑職去辦麼?”
王旦冷笑不答,忽然把手一擺,朝周圍眾人道:“都給我出去,在外邊候著,老夫和江千戶有機要軍務商談。”
眾人趕緊退出屋外,江彬微微一笑,慢慢走過去將屋門拴上,回過頭來一屁股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舉起酒壺給王旦斟酒,王旦也不答話,端起杯子猛灌一口,重重的出了口氣。
“江千戶,你本事不小啊。”王旦斜眼看著江彬語帶譏諷。
“卑職不才,沒什麼本事,只會出些蠻力,大人繆贊。”江彬把肉麻當有趣,權當這是誇獎之語。
“哼,蠻力?我看你智謀無雙,堪比諸葛再世呢。”
“可不敢當,大人為何今日這般抬舉與我?我江彬在大人手下七八年還沒得到這樣的讚譽之詞呢。”
“少跟我裝蒜,聽說你昨夜突襲韃子臨時寨堡抓了不少韃子俘虜是麼?”
“也不多,只十幾個而已,盡數綁在黑山堡北坡下給兄弟們當了箭靶子了,這幫狗韃子囂張的很,年關將近,卑職是想打一打他們的氣焰,給咱們蔚州軍民過個好年。事前沒有向大人知會,大人不會怪罪卑職吧。”
“嘿嘿,哪裡敢怪罪,你江千戶做事什麼時候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江彬忙道:“大人,話不能這麼說,昨日大人忙著接待兵部考選巡撫,卑職怕大人分心,所以便沒稟報,也想著給大人一個驚喜,大人難道怪卑職麼?”
王旦瞪眼道:“少跟我裝蒜,你知道我今日所為何來,老夫午後去黑山堡繞道萬山堡,追著你的屁股後面吃了半天的冷風,現在你卻來跟我裝糊塗?”
江彬轉了轉眼珠子無辜道:“到底是何事?大人倒是明言啊。”
王旦將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