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毯、紅色的被褥、紅色的龍鳳燭,到處洋溢著新婚的喜悅。月光甚好的夜晚,透過紅色龍鳳呈祥窗紙在臨窗的地上印出一席暗紅,猶如害羞女子的臉龐,案几上兩束新鮮的紅玫瑰透著淡淡的清香合著另一個案几上的清涼百合香,還有那杯盞中的花釀醇香,香香入鼻幾乎能滲透人的面板,不由得讓人精神勁十足,心間稍稍一動,便有種欲罷不能的激情似火燃燒著五臟六腑。
掀起蓋頭的那一刻熙正唬的後退兩步,蓋頭也從手中滑落在地上,他臉上透著難以捉摸的情緒,指著眼前的新娘子道:“你……你是誰?”
一臉害羞的席碧瀲此刻見熙正如此惶恐之態,那樣子好像他眼前的自己是一頭猛獸、一縷魂魄似地不真實,她見他這個樣子更是驚訝和不知所措,顫顫道:“太子殿下,臣妾……臣妾是席碧瀲啊!”
熙正抓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盤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厲聲道:“你到底是誰?我要的席碧瀲呢?你把她藏哪兒去了……你是誰……你……你倒是說話啊!”
席碧瀲聽見青花瓷盤與地面親吻時那瞬間刺耳的一響,碎片似乎是扎進了心肺之間讓人無法喘氣,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化作了無聲的惶恐,眼神呆呆的在如瘋牛般的熙正和地面上來回掃視,口中喃喃自語:“我是席碧瀲啊!我……真的是席碧瀲啊!怎麼……剛才那個溫文爾雅的太子跑哪兒去了?怎麼……怎麼會這樣?”
寢宮外面守夜的宮女內監聞聲也闖了進來,見熙正發這麼大的火,竟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宮女內監們也不敢多言,怯怯道:“太子息怒!”已有管事的內監吩咐宮女清掃摔碎的盤子,低聲的對旁邊的一宮女道:“去西苑寢殿叫來已經歇息的淳于大人!”那宮女聞聲迅速溜出寢宮朝著位處廂房的西苑寢殿跑去。
他眼睛睜的圓大盯著席碧瀲,眼球里布滿血絲,拳頭緊握,良久才長長撥出一口氣,態度也冷靜了許多,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司空純口中叫的是‘青兒’,而你口中卻自稱是‘碧兒’,熙正啊熙正你真是愚蠢至極,不愧被‘青兒’說你笨,怎麼就沒有想到‘青兒’和‘碧兒’本就不是一個人呢!”說著拳頭不由自主的在案几上狠狠的一錘,目光似是無比厭惡的樣子掃視一下席碧瀲,憤憤道:“我真是興奮的忘了形,她說只那一晚她的心思便從司空純那裡轉變到我的身上,我的席碧瀲脾性怎麼會這麼容易妥協呢?如果是那般無情無義,見勢忘情的人我熙正又怎麼會喜歡呢?”
席碧瀲聽聞熙正口口聲聲道“青兒”再聯想到蓋頭揭開之前熙正說的話,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難道太子口中的“永順湖”、“玲瓏湖”相遇說的竟然是我那妹妹豆腐西施?難道那一次她替我進宮參加婉公主的生日宴已經和太子碰了面,於是才會誤認為她便是我席碧瀲?我悔啊,當時我怎麼可以讓她替我進宮呢?
席碧瀲弄清楚之後悔的腸子都綠了,默默的流著眼淚,低聲的抽泣著,她怎麼能想象的到,婉公主慶生宴上讓熙正更加確信“永順湖偶遇”便是席碧瀲,兩次的不謀而合讓熙正的心牢牢的扣在席青的面貌上,席碧瀲的名號上。
熙正狠狠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冒席碧瀲?”
席碧瀲委屈道:“臣妾就是席碧瀲啊!”
“別跟我臣妾長臣妾短的叫,我的愛妃只有她一個,不存在任何人有資格在本殿下面前自稱‘臣妾’!”他說著氣火又一次衝上腦門,右手朝著案几上用力一掃,盤子裡的大紅棗、花生米等洞房裡圖吉利用的吃食連同盤子一起“淅淅嘩嘩”在地上跳的跳、碎的碎。一顆大紅棗有彈力的一蹦一蹦跳到席碧瀲腳下,席碧瀲望著那顆大紅棗,那棗好像一下一下的撞擊著自己的心,隨著那棗一高一低的跳著,滿身的肌肉都泛著陣陣刺痛,默默在心中念著:“豆腐西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如果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