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一下,想不到賤嘴竟然這麼膽大,但與此同時,我心裡隱隱也有一種激動,以前我是個很被動的人,但在經過這半年多的鍛鍊過後,我覺得自己從本質上是發生了某種改變。
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我唯一的反應可能只有害怕,但現在,除了害怕,心裡還隱隱夾雜著一種不甘心,有種想撕開真相的感覺,大概是最近被忽悠的太多,對於這種神神秘秘,矇在鼓裡的東西,我就有種想打破的衝動。
賤嘴的話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倆僅僅一個眼神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想當初在學校裡幹壞事,我倆沒少練眼神兒。
當即,我和賤嘴換下睡衣,換上比較方便得行頭,隨後又帶上那把水果刀,由於寺廟裡沒有配備手電筒一類的東西,我們只得帶上打火機以及手機。
兩人抹黑出了三號院的大門,隨後我開啟了手機裡面的手電筒功能,閃光燈立刻射出一陣白光,將我們周圍一兩米內的距離清晰的照射出來。
此刻山風浩蕩,站在三號的大門外,除了眼前的山石,就是一片黑暗,我倆站在黑暗中仔細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最後賤嘴耳朵比較尖,說好像是從僧舍的位置傳來的。
我心說:難不成這些和尚每逢半夜,就集體為死去的親人哭喪?
都死去二十多年了,不至於這麼堅持不懈吧?我倆立刻朝著僧舍的方向走去,說實話,一想到那裡其中一個房間還躺著一個死人,我就覺得心裡毛嗖嗖的,而那些敢和死人做鄰居和和尚,也實在是心理素質強大。
我們先是到達了老松下,在白色暗淡的光芒中,老松的身影無法完全顯露出來,在白天,它顯得挺拔清俊,枝繁葉茂,但到了晚上,只覺得它張開的枝葉,如同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而此刻,我們就站在這個魔鬼的下方。
只見前方的僧舍裡,竟然都亮著光,但光線並不強大,十分暗淡,但在黑暗中也顯得比較醒目,我估計裡面沒有開電燈,而是點了蠟燭一類的東西,否則光線不至於這麼暗淡。
這些和尚,大半夜在房間裡集體點蠟燭,還弄出這些哭聲,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立刻關了手機,與賤嘴兩人摸到僧舍附近。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唯有那個死了人的房間是黑暗的。
古寺裡的門是那種古代的雕花木門,只不過古代人使用窗戶紙,而現代則是裝上了玻璃,玻璃裡面又有門簾,因此如果不推開門,我們就完全看不見裡面的場景。
此時,哭聲已經變得極為微弱,我都有些不確定它是不是從僧舍裡傳來的了。
但我們也沒有勇氣直接推開僧人的房門,原本我們就已經是嫌疑人了,如果再大半夜帶著水果刀推門,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正琢磨著該怎麼辦,賤嘴拍了拍我的手臂,指了指僧舍對面的山壁,那塊閃避山,怪石林立,是個可以藏人的地方。我立刻明白了賤嘴的意思,兩人當即躲到那片山石後,靜靜觀察著僧舍。
賤嘴壓低聲音道:“我不信這些和尚不出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總能發現他們在搞什麼鬼。”
直到此時,我們已經完全確定哭聲的來源了,懷揣著這種想捅破謎團的心理,我倆潛伏在山石後面,這是件挺無聊的差事,我和賤嘴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聊著聊著,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道:“別說話了,我怎麼覺得有問題。”
賤嘴道:“啥問題?”
我一時說不上來,下意識的看了僧舍一眼,猛的反應過來,道:“哭聲什麼時候停的?”賤嘴一愣,側耳一聽,道:“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
哭聲消失了,我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很快,我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如果有某種尖銳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