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天水門的弟子聽令!冷靜下來,受了傷的到外殿的廣場集合,沒有受傷的,跟我進去救人!”
數日後的深夜,北都攝政王府。
連成碧坐在案前,攥緊了硃筆。“天水大火,何以至此?”
眉目冷峻的黑衣男子跪在他面前:“是袁傲行自作主張,用了雷火彈和火油……”
“自作主張?”連成碧似笑非笑,忽然衣袖猛地一拂,身旁的鎏金白鶴燈隨之倒地,發出咣噹一聲響。“自作主張!他人呢?”
“他如今身負重傷,正在客棧裡等待王爺的接見。”
“接見?”連成碧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刑留,你跟隨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違揹我的命令,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刑留不敢抬頭。“屬下明白。”
“好。”連成碧背過身。“那你就去讓他明白。記住,處理得乾淨些。”
六十七章 運籌帷幄商清葵
袁傲行躺在客棧裡,大半身體包著紗布。那些死心塌地跟隨他的心腹們全部殞命,好在他尚且未死。若不是他趁著天水宮混亂之時從一旁的山崖跳下,又被無意中路過的行人所救,怕是連這最後的一絲生機也保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舒了一口氣,微動了動腳,引來一波劇烈的疼痛。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雙目緊閉,嚥下痛呼。
見到攝政王之後,一定得把鬱沉蓮還未死的訊息告知於他。袁傲行心中忐忑。這次自己違背了王爺的命令,但畢竟身負重傷,也帶回這麼一個重要的資訊,想必能勉強將功折罪。他甚至已經開始構思要如何向攝政王請罪,如何令他重新信任自己。
一絲冷風吹來。兩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床榻邊,默然不語。
“刑留?”他勉強地出聲。“王爺——什麼時候——見我?我有——重要——”
“王爺不會見你。”刑留的眼中似有憐憫,左手微舉,手心中銀光一閃。“安心上路吧。”
袁傲行雙目猛睜,不顧一切地坐起身,又無可奈何地倒了下去。“不——我有重要的事——”
話音未落,刑留左手一揮,乾淨利落。袁傲行在床榻上微微抽動幾下,便漸漸安靜了下去。刑留轉身離開,卻見另一人仍舊站在床榻邊一動不動。
“蘇顏,還不走?”
那人抬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前額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毀了原本秀麗的容貌。“我得確保他已死,再也不能出現上次的紕漏了。你先回去向王爺覆命罷。”
刑留略一考慮,點點頭。“好。你確認之後,儘快回來。”
蘇顏走近袁傲行身邊,伸手在他頸部大穴一點,勉強止住了血。“袁先生!”她手上滑出一顆銀針,刺在他的人中上。
袁傲行留得最後一口氣,勉強地睜開了眼。“蘇——。”
“你說有重要的事,究竟是什麼?”蘇顏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鬱——沉……”袁傲行氣管被割傷,說起話像破爛的風箱,嘶啞難辨。儘管如此,蘇顏還是聽了個大概。
“你說鬱沉蓮?!”蘇顏反應過來。“你看見他了?他在哪兒?”
“天……天……”袁傲行瞪大了眼,卻還未來得及吐出下一個字,便已痙攣幾下,直挺挺地癱了下去,雙目尤睜,彷彿極度不甘。
蘇顏嘆了口氣,抽出銀針。袁傲行已死得徹底,再也不可能說出真相。天?她略一沉思,立刻想到了天水門。難道鬱沉蓮出現在了天水門,被袁傲行看見了?
天水大火,已燒去了大半天水宮。如今僅憑他臨死之前的隻言片語,很難說明什麼。再說,即使鬱沉蓮真在天水門,如今是死是活也很難說。蘇顏猶豫了一下子,還是決定暫且不把這件事上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