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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丹君忿忿地想衝出去質問,卻被秦峰給攔了下來。她對鬱沉蓮的怒意,卻因此而埋下了根源。
“他說是你的錯,你就真把這當自己的錯了不成?”丹君現在想起,還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清葵,你明明比我聰明,怎麼就在這事兒上犯了糊塗?”
“丹君,你不明白。”清葵搖搖頭。“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我覺得是自己的錯。而是……我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要做的事。”
她嘆息了一聲。
“鬱沉蓮對我說,若我還記得那山寨,便每年那個時候回去祭拜一番。我花了一年時間周遊大夏,最後才回到天女山,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的用意?”
“你以為他當時那樣對我,真是因為恨我知情未報,或是因為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清葵輕笑了一聲。“他是故意要趕我走。”
丹君一臉見了鬼似的驚悚表情:“故意?!”
“不錯。鎮國親王連時棠曾在湖州住過一段時間,在那兒置了一所宅院,裡頭住著他最心愛的妾室華蟬玉,也就是鬱沉蓮的孃親。後來大夏初定,連時棠被召回北都,沒來得及同時帶走華蟬玉和鬱沉蓮,鎮北將軍徐守立趁機讓人放火試圖將華夫人和親王的長子鬱沉蓮都燒死,好解了這心頭大礙。未想到鬱沉蓮卻被華夫人想辦法從河裡送了出去。”
“弒母之恨,再加上山寨的那場浩劫,他怎能不報?而我跟隨在他身邊,只會妨礙他做事,甚至還會讓他擔心我會受到傷害。為了報仇,他寧願把我趕走,好解了這後顧之憂。”
丹君愕然,想了許久才跟上她的思路:“鎮國親王就那麼窩囊?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害了,還一聲不吭?”
“他不能不這樣。鎮北將軍手握重兵,更何況沒有證據能證實當年的事。雖然恨,卻也只能隱忍。更何況鎮國親王雖然名頭威風,手裡卻沒多少實權,更沒有多少兵力。”清葵微微一笑。
“就算是這樣,鬱沉蓮他為何不直說,反而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傷害你?”
“他知道如果直說,依照我的性子一定會陰奉陽違,不肯離開。所以他就用了這個方法。”清葵冷冷一笑。“也許他也希望我真的放手,去過自己的生活。畢竟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險。”
“原來是這樣……”丹君喃喃。“既然是這樣,你們——”
清葵知道她想說什麼,卻提前一刻搖了搖頭。“他自以為是地決定了我的去留,從那一刻起我已經對他失望。就算知道他的用意,我也不會原諒他這樣做。”
“清葵,這樣很辛苦。”丹君的鼻頭一酸,握住她的手。“你不原諒他,卻也忘不了他不是麼?你把天水宮建在天女山,你不肯接受別的人,難道不是因為他?”
清葵閉上眼,又睜開。“待到報了仇之後,我便與他真正再不相干。”
“報仇?”丹君一愣。
“不錯。”她眸色一厲。“天塹寨四百口人的這筆血債,我也同樣從未忘記。鬱沉蓮想用什麼方法我管不著,但我也有自己的方法。”
丹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臉:“清葵,你是想——”她忽然想到什麼:“難怪你當時明知道宋成碧的身份不簡單,卻還是堅持收留了他。”
“不錯。我不僅收留了他,還讓他做了天水術使,讓他儘可能地看見天水門的能耐。”清葵的臉上生出一絲倦色。“我可以幫他,而他也可以幫我。”
“可是宋成碧胸中城府很深,清葵,我怕你會養虎為患。”
“你說得沒錯。”清葵皺著眉,注視著她的眼。“他可以在北都處心積慮蟄伏這麼多年而不為人所知,可見其心之深,其意之堅。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有這能力幫我報仇。朝堂中人,自然還得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