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儘快離開。
如果他的常識沒有錯誤的話,謝景修現在的行為,分明是要“造反”啊!
一言不合就詐死,詐死回來聚眾持械硬闖禁宮,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不等蕭御走到大門,李貴妃突然一聲怒斥:“攔住他!你們都是死人嗎?!”
桂嬤嬤亦沉聲怒道:“元王世子妃對娘娘不敬,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未免太不將皇上和娘娘放在眼裡!”
李貴妃定定地看向謝景修,杏目流轉。那眼神落在蕭御眼中,只覺分外刺眼。
謝景修面容俊逸身姿不凡,走在路上就是個閃閃的發光體,的確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的視線。
可是那些或欣賞或害羞的視線完全不同於李貴妃此刻的眼神。那種眼神帶著探究,帶著貪婪,帶著令人作嘔的渴望和嚮往,如同一條冷膩的毒蛇,蠕動著纏繞在謝景個的身上。
蕭御終於明白過來,李貴妃為什麼會對他有這樣大的恨意。
她分明是對謝景修有意思。
不同於其他女子發自於精神層面的喜愛,李貴妃看著謝景修的眼神,分明帶著一種赤果果的慾望。
蕭御簡直噁心壞了。
幾個侍衛領命,又朝著蕭御撲了過來。
啪啪兩聲,謝景修手中長鞭高揚,鞭梢幾乎同時劃過兩個侍衛的臉頰,瞬間腫起一道鞭梢的痕跡。
兩名侍衛痛呼一聲,捂著臉紛紛退到一邊,再不敢湊上前去。
謝景修看也不看他們,只是又向蕭御伸出一隻手來:“鈺兒,上來。”
蕭御不敢再辭,抓著謝景修的手,順著他的力道一躍,穩穩地落在馬鞍前面。
“謝世子。”李貴妃冷冷地看著謝景修,“皇上在無極殿修行,本宮可以不計較你手持利刃帶著侍衛私闖禁宮的罪過,你卻想造反不成?!”
謝景修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微微眯起雙眼,看到太醫院之外漸漸聚集起越來越多的大內侍衛,將他帶來的十幾玄甲兵團團圍住,閃著冷光的兵刃一致對準了包圍圈中靜默無聲的衛兵。
李貴妃同樣看到了太醫院大門外的情形,美豔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越發鎮定下來。
大內侍衛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謝景修僅帶著十幾個人就敢來闖禁宮,就為了一個鳳照鈺,真是昏了頭了。
可是同時,無盡的妒火也在蠶食著她的心,烈焰焚心的痛苦令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從小就知道,她是專為對付京城高門世家而培養出來的最完美的女人。
她的美貌,她的才學,她從懂事起就歷經了尋常等人無法想象的辛苦努力,就只為了這一個目標。
曾經,那個人給她的目標,是冷面冷心的元王府世子,謝景修。
儘管這個決定很快就被否決,她於那一年春日透過輕舞飛揚的馬車帷幕,透過漫天飛舞的粉色花瓣,看到的那個比花更美卻比雪更冷的少年,早已深深的刻入她的心裡。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
本來她應該在幾年之前就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成為他惟一的妻子,成為他心中惟一喜愛的女人,左右他的一切。
這一切美好的前景,都因為那個人改變了主意,而盡數灰飛煙滅。
她進宮成了那個皇帝老兒的寵妃,可是在她的心裡,元王府世子本來就應該是她李煙兒的囊中之物!
一年一年過去,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李貴妃心中沾沾自喜,她認為這是他們的緣份。
等到皇帝老兒死了,她再也不嫁,他也永遠孤身一人,他們便仍舊是那冥冥之中最有緣份的兩個人。
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叫鳳照鈺的少年盡數毀滅了。
李貴妃死死地盯著蕭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