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吳啟看著這一院子的達官貴人,面色瞬間一片煞白。
蕭御不再理會他,只讓吳有軍去替吳太太收拾行李。
吳啟站在一旁不敢出聲,李煙玲被吳有軍打得鼻青臉腫,早就不敢見人,溜回了自己的住處躲著。一行人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堂而皇之地趕著吳家的馬車帶著還在昏迷中的吳太太趕往廣安堂。
廣安堂的住院部迎來了第二個客人。
第一個便是開業那天抱著孩子來鬧場的婦人,在醫館裡住了兩個月,孩子也漸漸恢復了過來,如今已經離開廣安堂。
吳有軍也不再回吳府,在吳太太隔壁暫時安頓下來之後,便抱著一個木匣子走到前面藥堂裡去找蕭御。
嘩啦一聲匣子傾倒,蕭御瞬間被滿眼的珠光寶氣閃花了眼。
吳有軍將匣子往桌上一放,道:“世子妃,我沒有什麼錢,這是李氏那婆娘的珠寶首飾,還有吳老匹夫藏在李氏那裡的銀票。我娘以後還要麻煩廣安堂來照料,您別嫌少。”
“不少,不少。”蕭御笑眯眯地道,讓百靈將東西裝回匣子裡收好。
柳長青目瞪口呆地看著世子妃就這樣毫不客氣地把一匣子錢財珠寶照單全收。他在心裡算了算,就算吳太太在廣安堂住一年也花不完這些錢,不由得替吳有軍感到肉疼。
吳有軍卻是毫不在意,見蕭御收了,反而咧嘴笑了笑:“世子妃果真是個痛快人!我喜歡!”
蕭御也笑彎了眼睛,拍了拍木匣子,道:“彼此彼此,我就喜歡吳大少這樣的痛快人。”
柳長青敏感地覺察到身邊的謝世子有些不悅的氣息散發出來,忙識相地起身拉著吳有軍告辭。
蕭御開啟木匣子又看了一遍,心情十分愉悅。謝景修看了他一眼,倒沒有說什麼。
兩人回到元王府,洗漱完畢吹燈拔蠟,一人一個被窩安穩地歇下。
分開被窩睡還是蕭御磨破了嘴皮子才爭取來的權益,謝世子原本是無論如何不同意的,直到蕭醫生厚著臉皮搬出“我還小”的理由,謝世子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頭了。
蕭御閉目醞釀睡意,感到撇在一邊的頭髮一直在微微地亂動,帶得頭皮也癢癢的。
他無奈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謝景修。
謝景修果然正側身躺著一手支著額頭,一手玩著他的頭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雙淺色的眸子在夜色中猶顯明亮。
這大半夜的……
“世子有事麼?”
謝景修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喜歡——痛快的人?”
“什麼?”蕭御一頭霧水。
謝景修撂開了他的頭髮,側身朝裡一臥,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沒什麼。”
蕭御:“……”這是怎麼了呢?好像是生悶氣了?可是為什麼呢?!
蕭御帶著滿腦袋的問號陷入了沉睡,一直睡到天光大亮他也沒想明白謝世子昨晚抽的什麼風。
晨起的謝世子已經恢復了正常,大爺樣地由蕭御伺候著更衣,眼睫微垂,看著在他身邊忙碌的蕭御。
“再過幾天,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我把二九留給你,有什麼事你儘管差遣他。”
二九是謝景修的心腹,可以調動他大部分的屬下。
蕭御給他扣上腰帶,謝景修便轉而拿起蕭御的衣裳,伺候他穿戴。
這也是謝世子從成親那天起就堅持的互動——兩個大男人互相給對方穿衣裳,誰都不準自己動手,不然謝世子是要生氣的。
蕭御覺得謝世子大概只是喜歡玩粉紅泡泡盪漾的換裝遊戲……他配合地擺好姿勢,讓謝世子在他身上忙碌,一邊隨口問道:“世子要去哪裡?準備去多久?”
“我與人有約,每年春夏之際都要赴約,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