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越北侯府。
那兩兄妹相當於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些年來也是盡心盡力地輔佐他,周語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後宅女子,相反她十分乾練有能力,跟著他一起也吃了不少苦經歷過不少大事,堪稱他的賢內助。
如今周言自作主張對付林顯,偏偏他是一心只為著他妹妹的兒子,也是他最寵愛的幼子林昱著想,越北侯連怪罪都無從怪起。
“以後,你不要再管林顯的事。”越北侯沉吟道。
周言聽他話音不對,心裡一沉,面上卻一絲不顯,笑著行禮道:“侯爺放心,只要他不對昱少爺做什麼,我自然不會再出手。”
越北侯一滯,擺擺手讓他下去。
外面所傳的風言風語不只是越北侯聽到了,久居侯府深宅的越北侯夫人自然也聽到了。
在蕭御將第一隻醫用蛆蟲放入林顯的傷口中時,越北侯在二條巷內建辦的宅子門外,也響起了震天響的拍門聲。
馮老大夫和秦竟在一旁看著蕭御用鑷子小心地夾起浸泡在特製藥水中的醫用蛆蟲,一條條地放置在林顯的傷口上。
林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只是微微發白的臉色洩露了內心的一絲惶恐。
讓食腐的蟲子活生生咬食血肉,這不是簡單的痛覺,在心理上更是極大的挑戰。
“總共五十條。”蕭御放完之後輕吁了一口氣,用紗布小心地將傷口裹了起來,“六個時辰之後換一次藥。”
看著那乾淨的紗布把蟲子蠕動的傷口一圈圈包裹在裡面,饒是林顯早做好了準備,也從心底升出一股悽惶的恐懼來。
只是他極力隱忍著,面上硬是擠出一絲微笑。
“多謝鳳大夫。”
蕭御笑道:“你不必謝我,也不必怕這些蟲子。你只要想著,它們是在吃掉你腐爛的血肉,並且絕對不會去傷害你健康的組織,腐肉吃完了它們就歇了,它們可不是貪得無厭之輩。”
林顯聽了面色蒼白地一笑:“讓鳳大夫這麼一說,倒似乎很是可親。”
“最骯髒不過小人之心,你又不是沒見識過。”蕭御說著起身,“對這些在牛奶蜂蜜裡泡大的生物,林將軍實在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蕭御三言兩語地安慰下來,林顯果真輕鬆多了。
秦竟追出來笑道:“鳳大夫還說我適合開解別人,明明鳳大夫自己也是哄人的高手。我瞧著林將軍聽了你的話,倒比我說的更能聽進去些。”
秦竟把林顯當成威武堅強的大將軍,在他眼中林顯只是一個生病的年輕人,效果自然不同。
“外面圍了好些其他醫館的學徒和小夥計,就等著看這種法子能不能醫好這麼嚴重的潰爛傷口呢。”秦竟又道。
“愛等就等著吧。”蕭御笑道,“我正準備把這些東西整理成文,跟以前整理過的一些內容一起拿到印坊裡印成書出來賣,他們想看就買書鑽研去吧。”
秦竟看過蕭御整理的那些筆記,幾乎是鉅細無遺地把他懂得的所有知識分門別類地詳細記錄成冊,廣安堂內部的所有人都可以隨意傳閱。
他以為這已經是極致了,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要全部拿出去給別人看。買一本書能要多少錢?那裡面隨便拿出一條來都足以令醫者大受啟發,受益終生。
秦竟無語了。他向來不是小氣之人,卻看著都覺得心疼,可是鳳大夫自己不在乎,他也不好說什麼。
六個時辰之後,蕭御把林顯傷口上的紗布解下,原本小小的蟲子此時已經吃得通體滾圓,藥水往傷口上一淋就爭先恐後地往外爬,看得馮老大夫和秦竟都面無血色,喉嚨裡翻湧著一股股作嘔的感覺。
蕭御把所有蟲子收集起來,仔仔細細地清點一遍。
“五十條,一條不少。”蕭御輕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