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若不是身邊護衛拼死相護,只怕譽王就要被穿透了腦袋,只能灰溜溜地退回陣後,再也不敢靠近城牆。
謝景修的軍隊統一身披玄色凱甲,一登陸便以破竹之勢迅速戰領海境城。
海境城實際上早已是無名島的附庸,百姓生計無不依賴於謝景修手下的商貿。說是攻城,實際上連一絲兒火星也未見,城中知州府裡的正官便被手下的官員小吏半是懇求半是逼迫地趕出了府衙。
他原是方相的人馬,此時方相正好還在城中,便灰頭土臉地回到了方相身邊。
方相終於又一次見到了謝景修,只不這一次的身份已是天差地別。
他面色複雜念地看著堂上威儀赫赫的青年,心裡不由得想到了昔日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
“聖上已經誅滅奸臣,如今勵精圖治,百廢待興,天下人都看在眼裡,他並非昏庸不仁的末代暴君。殿下今日舉兵,便再也擺脫不了亂臣賊子的汙名。殿下真的想清楚了?”
謝景修沒有言語,只是讓護衛呈上幾封戰報,送到方相手邊。
方相一看之下,面露訝然,戰報中正是幾路逼近京城的大軍的兵力部署。
“把這封信交給林將軍,他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謝景修又讓人送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仍舊交到方相手中。
方相看向謝景修:“殿下這是何意?”
如果他無意救駕京城,又為何要送上戰報,還要送信給林顯?林顯是如今能夠守護京城的最有能力的將領,謝景修給他去信……到底想幹什麼?
方相看著手中的信封,一時竟覺重逾千斤。
“這些戰報與信件,本王就盡數交託給方相了。”謝景修看著方相的神情,笑了笑。
方相猶疑著,最終還是將這些東西都帶回了住處,立刻吩咐下屬,起程回京。
那封印著火漆的信,他也終究沒有開啟,而是直接交到了林顯的手中。
謝景修的三十萬兵馬,在幾股勢力當中人數並不佔優。無名島上明明還有人手,謝景修卻分出了幾支船隊,乘船經由大運河去往各地。
幾艘大船上載的全部是這幾年囤積起來的糧食和藥材。
因為梁國境內戰火四起,到處都是一片混亂,令人幾乎忘了,這個時期天災仍在肆虐,流離失所的百姓除了深受戰亂之苦,還要承受天災的打擊。
謝景修派出去的船隊,不為戰爭殺人,卻是為救災而去。當然,每艘船上手持長槍的玄甲兵,才是救災的主力,甲板下面還有碼得整整齊齊的一箱箱炮彈。
打著睿王旗號的大軍離開海境城之時,船隊也已經按著謝景修事先規劃好的路線,航行向各自的目的地。
所有的行動命令都在三天之內釋出下去,且迅速執行到位。蕭御跟隨在謝景修身邊,免不了一次次被他重新整理三觀。每一次認真凝視著雷厲風行的睿王殿下的時候,他都深深地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一次比一次帥啊!
此時二人正坐在中軍大帳裡,經過一天的急行,大軍現在停在一片荒野中,正在安營紮寨。
“看你平日裡悠哉遊哉的,你到底還做了多少安排?”蕭御才不相信這些事務都是臨時起意。必然要經過深思熟慮,提前準備,許多事情甚至需要提前許多年就開始準備起來,才有可能做到如此迅速有效地執行。
謝景修穿著一身輕便軟甲,長長的黑髮隨意一束,大刀闊斧地坐在桌案後頭,手中拿著一卷書正在閒適觀閱,聞言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閒閒道:“不值一提。”
蕭御磨了磨牙,這傢伙真是太不坦誠了。
面上做出一副舉重若輕的輕鬆樣子,誰知道背地裡怎麼樣用功呢!
“你看啥呢。”蕭御見謝景修如此冷淡,乾脆在他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