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善心裡,一家人吃飯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對他太子叔劉據而言這事就不一樣了。
主要是劉徹有太多重身份了。
劉徹是他母后的丈夫,也是後宮眾妃嬪的丈夫;劉徹是他父皇,也是其他兄弟姐妹的父皇。同時劉徹還是這個天下的主宰者,是那麼多文臣武將的君王。
劉徹想跟誰一起吃飯,還真不用考慮別人的想法。
他紆尊降貴召你去一同用膳,對你而言算是一種恩賜,哪怕你算是他妻子兒女亦是如此。
天下人在他面前都沒什麼不同。
霍善不曉得這些彎彎繞繞,跟著領路的內侍抵達目的地,好奇地探頭往裡一看,還是熟悉的那幾個人。見自家爹爹也在,霍善馬上高興地跑過去喊人。
很不錯,爹也在,吃雙份!
他先喊完了爹,才喊劉徹和衛青。
劉據跟著霍善跑了一路,臉上也跑得紅通通的。
他上前向劉徹見禮。
劉徹向來喜歡活潑點的孩子,這會兒見劉據有些喘不上氣來,不由說道:“你看看你跑起來還沒你侄兒快,平時得多鍛鍊鍛鍊。”
霍善一點都不覺得劉徹在給他拉仇恨,深以為然地對此表示贊同,還熱情邀請劉據明早跟自己一起練五禽戲。
他已經在學堂推廣了一輪,效果非常好,大家都學得似模似樣,一到課餘時間大夥就在空地上開始練習,遍地都是學虎的、學鹿的、學熊的、學猿的、學鳥的。雖說大家各練各的,但是非常熱鬧!
劉徹幾人:“………”
想想那個場景不知為啥感覺有點好笑。
這哪裡是什麼學堂,全是飛禽走獸了!
不過瞧霍善這大冬天面色紅潤、幹啥都勁頭十足的小身板兒,劉徹心裡也忍不住信了幾分:難道這五禽戲真的有用?
劉徹今年也滿四十歲了,平時練練這些養生之術也不錯。
劉徹問道:“你只教你太子叔不教朕?”
霍善聽到劉徹主動提需求,二話不說拍胸脯保證道:“您要學的話,我一定把您也教會!”
衛青:“………”
霍去病:“……”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霍去病本來想趁著吃飯的機會把自家兒子薅回家,結果聽霍善自己把第二天的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只能暫且打消這個念頭。
既然這孩子在宮裡待得挺習慣的,那就先這樣吧。
不是休沐日的話,他也沒法在家裡陪霍善玩耍。而且最近他還把霍光帶在身邊培養,連霍光都沒法待在家裡,還是先讓他陪太子一起玩幾天算了。
劉徹問他們剛才都讀了什麼書。
霍善積極搶答:“《左傳》!”
他還和劉徹分享他們剛才遇到司馬遷的事,本來他還以為食言而肥真的是講言而無信會變胖來著,經司馬遷一分析才知道原來是那個魯哀公拿臣子沒辦法,明知對方是壞
蛋也只能拿食言而肥諷刺對方整天出爾反爾。
司馬遷,懂得真多!
霍善提問:“您也會遇到這樣的臣子嗎?”
劉徹笑而不語。
這種人也不是沒有,不過現在墳頭草都挺高了,他可不會允許有人坐大到自己沒法掌控的程度。
一般都是他讓別人心裡憋得慌,只能繞著彎子講講自己的委屈。
既然霍善這麼熱情地分享自己的讀書成果,劉徹便給他講起了朝臣在他面前時怎麼個表現。
比如上次有個叫汲黯的傢伙見張湯他們這些年輕人平步青雲,一個兩個官都比他高,很是鬱悶地跑來問他有沒有見過農家人堆柴草。
劉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