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把自己凍病了,任安他們一定會哭著喊著讓劉徹把他帶回長安去。
任安等人跟著他們出發時,應當也沒想到他會在江夏郡待這麼久。
說不定心裡還有些埋怨他。
江夏離長安這麼遠,他們在這邊有沒有實職,著實是耽誤他們了。正好霍善去找霍去病,他也應當與任安他們聊聊,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
霍善不知劉據如今已經大有長進,與劉據講了一聲便喊上金日磾出門去了。
劉據去石慶那兒上課,石慶見劉據是一個人來的,忍不住問了一嘴。
他在江夏郡這邊待久了,見多了江夏郡這邊的變化,對霍善已經沒了最初的瞧不上眼。
就像當初司馬遷臨時給他們代課那樣,霍善來蹭課瞎提問的時候他頭疼,霍善不來吧他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我都準備好怎麼應付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你居然不來?!
劉據道:“他去尋表兄了。”
石慶心道,這父子倆感情倒是好。
霍去病年紀也不小了,陛下要他考慮終身大事他都不應聲,據說就是不想這娃兒受委屈。
這就有些不像樣了,哪個像霍去病這個身份的人不是家裡妻妾成群?
何況光看陛下對霍善這小子的喜愛勁,誰也不會不長眼地去欺負他。
估摸著是霍去病這人眼光高誰都看不上,拿兒子當由頭拒絕別人給他說親。
這到底只是人家的家事,石慶也沒有多說什麼,趁著沒霍善搗亂專心給劉據講學。
另一邊,霍善騎著他家霍小花出了城,迎著凜冽的朔風一路往霍去病所在的軍屯而去。
金日磾領著人護衛在霍善左右,一直關注著霍善騎著的馬有沒有異狀。
一行人順順利利地來到了軍屯之外。
守在營寨前計程車兵見是霍善來了,趕忙把他往裡頭領,嘴裡問道:“府君怎麼過來了?”
霍善直言不諱:“想爹了!”
領路計程車兵聽得愣了愣,接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霍善這位太守年紀雖小,給江夏郡帶來的變化卻著實不小,走到哪都能聽到
當地人對他的誇讚。只不過別人誇得再神乎其神,他們的小太守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對父母仍懷有小娃娃才有的濡慕之情。
這讓他想起家中那剛被接過來沒多久的孩子,等他輪值完了,回到家不僅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飯菜,還可以與妻兒好好親近一番,想想就覺得最近的鬼天氣也不那麼冷了。
士兵把霍善領到霍去病住處外頭。
很快有人進去通傳。
那人才進去沒一會,霍去病就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出來。
他伸手抱起吹了一路冷風的霍善,邊往裡走邊問:“怎麼過來了?”
當著霍去病的面,霍善還是那個答案:“想爹了!”說完他環抱住霍去病的脖子,用暖乎乎的臉蛋在霍去病頸邊一陣亂蹭。
霍去病道:“你叫人來給我說一聲,我去西陵城找你就好。”
霍善道:“不想等!”
霍去病讓其他人都下去,問霍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
霍去病猜測。
霍善搖了搖頭,有些鬱悶地把祖逖那邊的事講給霍去病聽。
一邊講,他還一邊給霍去病診脈。
雖然霍善嘴上沒說什麼擔心霍去病的話,霍去病卻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不安,所以很配合霍善的診問,霍善想怎麼給他檢查就隨他怎麼給他怎麼檢查。
等到確定霍去病的身體如今再康健不過,霍善一路上懸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