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護,高公招您前去,是好事啊!”
剛回到石府,封常清便被高仙芝叫了去,聽聞高力士派人下帖,他立馬來了精神。
“你說某該準備些什麼禮物為好!”
高仙芝皺著眉頭說道,沈光和高力士之間的事情,他從石堅這個便宜親家那裡倒是有所瞭解,知道明面上沈光好似得罪了高力士,可實際上卻是和這位深得聖人信任的大宦官成了所謂的忘年交。
當然這事情,他得裝作不知道,要不然沈光的努力白費功夫不說,還會得罪高力士。
“多準備些金銀珠寶就是,反正滿長安城的人都認為都護是個粗鄙武夫,那都護又何必要裝什麼文雅。”
封常清回答道,長安城裡的袞袞諸公可是向來自視甚高,就連王忠嗣他們都未必待見,更何況自家主君,倒不如學學那范陽的安祿山,裝忠扮蠢就是。
“某何時裝什麼文雅了,既如此,便麻煩石市令了。”
高仙芝看向邊上的石堅,他這兩日沒少被封常清嘮叨,後來仔細想想這門親事也是自家女兒和別人情投意合,他這個便宜親家能拿出兩百萬貫的彩禮,足可見其誠意,他要是再甩臉色給人家看,那就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都護言重了,我這就讓人準備。”
石堅喜出望外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在這西市令上也就算到頂了,可是隻要和這位高都護結親,就算長安城裡那些公卿世家仍舊不待見他們,可是石家到兒子手裡至少不會再被當成是胡人外族,今後等他抱了孫子,石家遲早能成為名門。
而這一切的關鍵便在於高仙芝這位親家日後的地位,所以石堅自然上心無比。
等到高仙芝準備好出門時,整整兩箱金玉珠寶被放在了隨行的馬車上,高仙芝仍舊帶上了封常清,說起來他還是頭回去見高力士這樣的大人物,過往他拜見地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夫蒙靈察這位已生嫌隙的舊主。
“都護不必緊張,某聽說高公與人為善,再說有沈郎的情面在,必定不會為難都護。”
“誰說某緊張了,你休要胡言。”
高力士府邸前,從馬上下來的高仙芝瞪了眼封常清,然後整了整衣冠,便讓封常清前去扣門,只不過封常清還未過去,已有門倌迎上來道,“可是安西的高都護,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裡面請。”
看到那上前引路的門倌,高仙芝定了定心神,然後示意封常清上前塞了些金銀後方自跟上進了高府。
“高都護真是客氣了,我家主人剛從宮裡回來,可是一直都笑呵呵的,說是沈大家好事將近,聖人要賜婚呢?”
那門倌入手一沉,眼睛微翻,只見手裡滿是金銀二色,也不由暗道這安西來的果然出手大方,這怕是不下十來貫,當下自然是殷勤地笑著說出了自己聽來的訊息,反正主人本就有意透漏給這位高都護。
“聖人賜婚?”
“什麼賜婚?”
封常清和高仙芝同時開口道,不過封常清立馬就閉口不言,在外人面前他可不能落了主君的面子。
“你方才說聖人要賜婚,卻不知是哪家娘子?”
“還能是哪家娘子,自然是王大將軍家的十二孃啊!”
高仙芝聞言立馬臉色難看起來,他原本對王忠嗣也沒什麼惡感,兩人年歲相仿,可是王忠嗣成名比他早,又是聖人養子,他就算想嫉妒也嫉妒不起來,可安西人才貧瘠,他這麼多年來也就湊出了封二和沈郎這對左膀右臂,可這位羽林大將軍倒好,居然要把沈郎招去當女婿。
封常清看著自家主君立馬沉下了臉,忍不住在邊上咳嗽了聲,這小小門倌怎麼可能知道地這麼清楚,這分明就是高力士故意提前放訊息給他們,再說賜婚這事情,聖人都做了決定,這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