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把徽音晉為皇后,與他並肩而立,如今封了皇貴妃,只能算是差強人意了。
頌音閣裡,胤禛習慣了不通報、不問奴才,心情正好地直奔頂層的臥房,卻發現裡面根本沒人?他出來後又看了書房等地,卻仍舊沒找見人,這下他忍不住了,冷著臉就吼:“人呢?一個個的都偷懶耍滑,高無庸,還不給朕滾過來!”
“跟誰發脾氣呢?”徽音端著個托盤,身後跟著的詩涵等人手裡也都端著東西,她沒好氣地遞了個白眼,“我看啊,今兒這飯菜漏做了一樣,早知道你火氣這麼大,應該燉個清火的湯才對!”
“你下廚了?”胤禛反問一句,情緒變好了。他找了其他的屋子,還真沒想到廚房,所謂“君子遠庖廚”,他堂堂一個皇帝,總不好去那裡找人,不過……聽這意思,是給他做吃的去了?
“詩涵,放好了就去休息吧!”徽音看著走過來的男人點了下頭,轉而對詩涵說道。如今在她身邊的丫頭,是默默尋來的第三批,起了名字、符合要求了才送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很清楚,也不會向外傳訊息,有詩涵和小東子盯著,她不需要時時過問。
屋裡沒人了,胤禛才放鬆了坐下,放眼看過桌上的菜色,不由得問:“怎地想起來下廚了?奴才們做的膳食不合胃口?”他自己都沒察覺眼底掩飾的期盼暴露了內心所想,說起來自弘冕出生後,就再也沒嚐到過心愛之人的手藝了。
“天氣熱了,你素來畏暑,我看你近日燥氣太勝,便做了幾道菜,裡面加了調理的食材,配合著吃吃,總好過過些天用湯藥。”徽音一邊解釋,一邊取筷佈菜,“主食是粥,解溼氣、清熱的,你若覺得胃裡空,就先用幾口。”
胤禛心底熱了,眼底也熱了,再不說什麼,拿起筷子老老實實吃飯,給夾什麼就吃什麼,乖得像個孩子。
徽音有點奇怪,這男人吃東西一向很挑,味道重的不吃,油膩的不吃,口味不好的也不吃,今兒倒是罕見,她夾了好幾樣平日不怎麼吃的也用了,雖然她做過去味的處理,但是往常見了就嫌棄地看都不願看一眼,現在居然嚥下去了?
“你……就沒給自己做幾樣?”胤禛吃了七分飽就停筷了,這是皇家養生之法,他已經習慣了。望著被撤下去的盤盤碗碗,他不禁生出了疑問,順口就問了出來。
“我可不像你,吃起飯來挑三撿四的!”徽音笑著道,從她辟穀後,這都好些年頭了,如非必要幾乎不怎麼吃東西,有靈氣的還好些,吃了可以吸收靈氣,沒靈氣的就麻煩了,吃完還得把雜質排出來,太麻煩了。以她現在元嬰期的修為,口腹之慾的要求已經到了無靈氣不用的地步,尋常之物實在沒什麼吸引力了。
“凡人總有偏好,我就不信你沒有不吃的?”胤禛不服氣了,他挑食怎麼了,又不是窮苦之家,沒辦法順從喜好,只要不奢侈到酒池肉林,總沒有人會來說他的不是。
“也有,不過沒你那麼挑剔,”徽音歪歪頭,“我今天做飯的時候還在想,如果你不是生在皇家,會不會就是飯堆上餓死的第一人?”
“你這是笑話我呢?”胤禛挑眉,快三十年了,若不是從前經歷過那麼多,任誰也不敢和他這樣說話,也正是因為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他喜歡她、愛重她,才願意縱容、願意親近,忘記身份之累,任由自己享受三百多年孤苦歲月中從未得到的溫暖。
“哪裡是笑話,是由衷地慶幸,還好你生在皇家。